鼓声起,刘书仪踩着鼓点飘然而跃,飞鸿踏雪间,身姿轻盈如蝶,鼓声被烟笼纱咚咚击打,发出铿锵乐音。
一舞终了,刘太后率先鼓掌,众人从鼓点朦胧的烟雾里回过神,跟着一起鼓掌,一时赞美之声不绝于耳。
刘太后满意地点点头,道:“不错,到哀家跟前来。”
一旁的侍女递给刘书仪披风,她低垂着头缓缓从大殿走过。
紹帝笑吟吟的:“看不出,爱卿倒是留了个宝贝在家呢。”说着夸赞一番,赐了不少好东西,刘洋乐的眼睛都看不到,只一味虚假的谦虚。
刘太后握着刘书仪的手,低头慈爱耐心地跟她说着话。
这一幕落在群臣眼底,无不激起千层浪。
林瑶光抬眼看向白无瑕,却见她面色无异,跟白丞相说着什么,父女俩人丝毫没被影响到。
尚皇后有些疲倦,对着刘太后告了罪,卫庄见她要走,起身拉着尚皇后衣服。
尚皇后柔声劝着他,卫庄执拗地不听,见此刘太后摆摆手:“带他走吧,本就不是能坐住的人。”
推杯换盏里,林瑶光抬头看到卫衡跟前好几人,你来我往的卫衡喝了不少。
想到卫衡刚刚康复的身体,林瑶光拎着酒壶过去。
宁王心气难舒,望着台上正献艺的人,更是恼怒。
“过来。”
小太监附耳听,闻言脸皱成一团,“娘娘不让您跟……”
“废话少说,赶紧去。”宁王冷冷地盯着他,声音有些狠,小太监急忙下去传话。
小太监寻到郑姝兰,她本不想理会,抬头看到宁王喝酒的样子,又担心他在宴会上闹出点什么事,遂沉着脸起身出去。
“玄英。”
林瑶光看到白无瑕被宫女引出去,玄英点点头跟上。
“唉,无趣得很。”
垚王见紹帝跟刘太后在说话,就偷偷隐藏在人群,拢着披风三两步跑出了大殿。
宫门口,南荣池正搂着汤婆子暖和,帘子掀开垚王就钻进来了。
“怎么这么早?你不会是惹皇上生气,把你赶出来了吧。”
垚王嗤笑:“才不是,一群庸脂俗粉,本王才不喜欢呢,赶紧走。”
南荣池敲了敲马车,车夫驱赶马车动起来。看着低头吃糕点的垚王,南荣池露出嫌弃。
人家不嫌弃你就好了,你还嫌弃人家庸脂俗粉。
“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之死矢靡它。”
宁王临湖细语,嗅得空气里花烈的香,转身痴痴凝望。
郑姝兰在几步之外站定,开口就很直白,跟她一贯形象丝毫不符。
“王爷,臣女对您,无丝毫男女之情。”
“您是天之骄子,得皇上看重,应以天下为己任,而非耽溺一时情爱。”
寒夜里,她的眼眸似夏日灼星,滚烫明亮。
宁王被她说得有几分羞愧,道:“本王知道,可,本王就是喜欢你。”
“难道你忘了,自小我们的情义了吗?”
闻他又提起年幼事,郑姝兰眼底闪过不耐,“我祖父教过的学生不计其数,难道所有人,都要同臣女论个青梅竹马不成。”
宁王听得心里难受,说:“不是……”
“祖父待我如何,旁人不知,王爷也不知吗?”
郑姝兰抬脚,一字一句道:“您一遍又一遍地提及他,无异于臣女伤口撒盐。您的喜欢,就这么与众不同吗?”
宁王的嚣张气焰被吞,心下不安:“不是,本王没有这个意思。”
他只是希望,她能看在过去同窗的份上,多给他点机会,多相信点他的真心。
“王爷若要强娶,臣女嫁便是。”郑姝兰冷冷地看着他,“此后,臣女生死便不由王爷了。”
浓夜隐藏了她真实面孔,她低垂的眸光野心勃勃。
若非贤妃和尚家霸道,踩着他上位,又未尝不可。
情爱?呵,只有愚笨的女人,才会被这二字困住。
权势,从来不是男人专属物。
她转身,走得毫不犹豫。
就算是这绝情的模样,也让宁王心动不已。
“到底如何,你才能喜欢本王。”
郑姝兰脚下未停,声音很淡:“等王爷掌权那日吧。”
宁王得皇上遗传,志大才疏且刚愎自用。
若是他掌权,天下大乱矣。
但这关她什么事,乱中自有能人出。
湖边寂静下来,远处的喧闹如嘲笑,刺得杜灵儿耳朵发疼。
她蜷缩在婆娑树影下,眼泪止不住地流。
“参见皇后娘娘。”
尚皇后放下书,捉住白无瑕的手坐到身旁,仔细打量了片刻,笑着说:“本宫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