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紹帝在朝会上晕倒,朝野震惊。
太医治疗向来保守,就是请脉也很保守,叶瑾被文武百官拉来拉去,只反复重复着过度劳累几个字。
贤妃如临大敌,拎着叶瑾在龙床前,就连家中老父亲也都请过来,父子两人态度明确口径一致。
紹帝服了药醒过来,看到贤妃叹口气。
随后召集了白丞相,各部尚书和平阳王等要臣进来,下了圣旨,责令几位辅助宁王处理政事。
宁王欣喜不已,紹帝又将垚王加上去,跟着宁王一块。
宁王欣喜瞬间凝固,垚王一个没用的废物,能干什么?难道上朝要领着大家一起拜佛去,遇到政事还得请示佛祖去吗?
他内心吐槽,却不敢表露丝毫不愿,只是恭敬地应下。
姚贵妃在诸臣退下后见了紹帝,紹帝怕她依靠,就将姚胜在户部的官职提到侍郎,“刘洋虽压一头,但他所图甚大,一时不会为难姚家。”
姚贵妃哭得我见犹怜,见紹帝这会还担心她,更是一颗心恨不得捧出来。
“璟儿年幼,你多多费心看顾他。朝上的事别操心,自有旁人打算着。”
两人又说了会话,见紹帝面困不行,姚贵妃才退下。
外面贤妃见她双眼红肿,难免嗤笑。
果真是商贾之家,见识浅薄的只以情爱为重。
朝堂上尚家和刘家赫然起了争斗,原本尚家还铆足劲对付林瑶光和卫衡这,如今权势落手,只顾着强占朝野地盘,丝毫不理会其他。
也无怪,垚王虽然不争气,但也是正儿八经皇子。
其母是刘妃,又有刘太后稳坐后宫。
在宁王持政期间随便捅篓子甩过去,都够宁王一党受的。
尚贤和贤妃忙得很,白丞相等人也很忙,还很烦。
宁王跟紹帝如出一辙,志大才疏,常常不顾全大局随意下令,政贵有恒如此浅显之理都不懂。
卫衡跟着皇城司巡了一天皇城,回了王府小九送来信函。
“陈怀信?”
小七道:“是姜夫人娘家侄子,庶出的。郡主看他才能过人,就放出去做生意了。”
卫衡揉了揉眉心,“此人可忠诚?尚家捉他,是想用姜家叛国一罪,强加阿瑶身上。”
“派龙啸卫混进去,若此人忠,则留之。若反之,就杀了。”
卫衡这么安排下去,却又觉得不妥,只先让小七传令下去,跟着见了林瑶光。
秋夜已凉,薄衫换了锦衣,林瑶光依旧青衫。
“陈怀信是做生意的能手,此人一出门就如鱼归海,定性我一时也摸不准。”
“你既安排了人,就照你说的做便是。”
卫衡笑道:“我自可以做主,只是你如今身边有人,亦可以安排他们去。你我同心,我不想事事给你做主。哪天我们心思相左,少不了麻烦误会。”
林瑶光:“我明白。”
还好卫衡没有霸道地直接干事,不然她心里也有负担。
刘绍卿已经让她心口难舒,若再有,她怕是真生气。
林瑶光休沐偷懒,去了衡王府跟卫衡钓鱼。
听雨轩,两人坐在湖边垂钓,小六打着哈欠十分不理解。
秦上砚出来见到两人,笑着走上前:“这细雨垂钓,野趣味啊。”
“秦先生来试试?这鱼不上钩,精的很。”
林瑶光转头看到他满目苍老,手骤然一紧。
秦上砚以为吓着她了,抬起衣袖遮挡着:“吓着郡主了,我还是回屋去吧。”
“不是。”林瑶光立刻道,眼眸微微瑟抖,“秦先生,你是病了吗?”
秦上砚迟疑地放下袖子,“说来话长,不提扫兴的事。我来给郡主挂饵,保准钓到鱼。”
他一袭白袍纤尘不染,满头白发依旧,只是那面庞已老态。
秦上砚笑的很和善,“郡主试试。”
林瑶光收回目光,心不在焉地将钩子甩出去,望着湖面逐渐沉思。
她震惊的不是秦上砚老态,而是他老态的模样,很眼熟。
眼熟到,让她心惊抽搐的地步。
好似脚踏悬崖,让她提心吊胆又愤恨。
鼻端飘来焚香的味道,林瑶光不在意道:“秦先生熏的什么香,我今日睡得不好,先生推荐个试试。”
秦上砚闻了闻。皱眉道:“没有啊,我不爱熏香。”
林瑶光勾唇:“哦,可能是我闻错了。”
卫衡目光在两人身上打量几圈,心中那怪异的感觉又上来。
秦上砚看着淡,但对上阿瑶时,就很不一样。
“郡主除了睡不好,可还有其他的不适?”秦上砚唯恐她是因为奴蛊原因,说着给她把脉。
秦上砚把着脉习惯性沉思,侧脸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