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瑶光收到卫衡信时,刚刚血战一场。
“呦,美人又给你写信了?可真是甜腻啊。”王虎擦着刀,见林瑶光拆心忍不住打趣。
林瑶光掀眼看他,“有本事你当他面说。”
王虎跳起来,“我可不敢。衡王那双眼,吓人。”
说着眼前出现一双小白兔的眼,兄妹两人,倒是脾性差得甚远。
林瑶光回了信给凤一,起身拍拍身上灰尘,道:“手脚快点,中秋前必须到京。”
林朝歌拎着水壶喝水,走近林瑶光跟前,“等下一个寨子剿清,我从这边回江南。祖母似乎身体不适,我得回去看看。”
林瑶光牵着缰绳一顿,“旧疾?”
她答应了卫衡中秋赶回去,怕是不能跟林朝歌一起去江南。
林朝歌翻身上马:“风寒,上了年纪好得慢。你且回京,如今还不是团聚的时候。”
祖母的信在胸口,千叮咛万嘱咐的,万不能让林瑶光离京。
且,三叔有了消息。
望着林瑶光背影,她一时也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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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叔领命跟着衡王忙碌,刘太后停了修殿宇的事,同时拿出了多年积蓄,说是为民出力,义不容辞。
朝臣一时高呼太后大义,姚家钱财是几方里最足的,出钱也少不了。
姚星野走南闯北多年,认识的商人富户数不胜数。
卫衡主领此务,少不了也开募捐事物。
京中不少大臣冷眼看着,本想观看局势再说,却不想根本轮不着大臣出面,商贾就将银钱筹集了不少。
卫衡在紹帝跟前请示,等西大街新建后,定要将捐钱商贾的名字御笔缀在玉刻上,流芳百世。
工部不敢再打马虎眼,配合着衡王,皇城司开始拆建。
高枫厌烦这群人的趋炎附势,没给一个好脸色。
李谦本就是底层爬上来的,脏活累活也不嫌弃。一连月余跟衡王做事,也摸出来点这位主的气性。
转眼中秋至,玉盘空挂,银霜满天地。
桂魄飞来,光映处,冷浸细香浮。
灯笼高挂,喧嚣声逐渐熄音。
卫衡垂着头独坐桂花树下,背影孤寂似月。
墙角边,李叔叹息一声:“去年还热热闹闹,今年……唉。”
小七道:“郡主说了会赶回来,已经在路上了。”
小六哼声:“女人嘴,骗人的鬼。”
小七冷笑:“有本事你当面说,看她不砍你。”
小六缩了缩肩膀:“不能吧,我可是给她做了好些日子饭呢。”
三人望月,清风吹动廊下花火,一道身影自远处逐渐走近。
“郡主!”
三人齐齐站起来,李叔立刻吩咐两人去准备菜。
卫衡转头,林瑶光正站在灯火下。
“别牵手,脏。”林瑶光躲了手,脸颊上还带着灰尘。
卫衡牵着她手,向屋里走:“着什么急,我又不会跑。”
心里却很开心,如蜜糖融化,甜。
林瑶光侧眸,观他色润气畅,温润如珠,便知他近日过得不错。
洗漱后,两人在桂树下赏月。
卫衡给她夹菜,“难为小六,倒专程去学了几道西川菜。”
林瑶光笑笑,“这么说,以后我可得多照顾他。”
卫衡倒了两杯酒,林瑶光将酒杯拿过来,“你身体刚好,莫饮酒。”说着两杯都喝下,眼底闪过忧色。
卫衡想她是惦记起海棠酿的酒了,捏起桌上掉落的桂花,“明日我们可一起酿桂花,来日一起品鉴。”
林瑶光神色一转,笑着应下。
饭饱后撤了菜席,李叔送上来月饼,跟着招呼小六和小七退下。
桂花树下架着秋千,卫衡和林瑶光并肩坐上去,大长腿垂在下面,想荡起不来。
月空疏朗,树下两人说着话。
卫衡说着西大街修建的情况,得知卫衡在污水沟渠里忙碌几天,林瑶光担忧问:“可有染疾?”
卫衡将她脸颊前的发丝捋到耳后,“并未。李叔给了防御的药,且那边一直有李谦和姚星野看顾,消毒清理的比较快。”
林瑶光放下心来,“白丞相是早有此心,闻皇帝意怕是不好上参,这才轮到你这吧?”
“是,也不是。”卫衡道,“你可知,亦承公主和白丞相的旧事。”
林瑶光诧异:“不是跟我父吗?”
卫衡道:“那是后来的事。白丞相高中状元风姿凛然,京中不少人钦慕。太后当时观他有大臣之能,遂想要嫁女拉拢。白丞相当时颇有骨气,直言家中已有妻子,不可相负。”
“太后动怒,自然少不了他苦头。高中状元也只是寒窗十年的结果,并非一朝飞天握势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