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瑶光瞅了一眼,摇摇头。
“不行。”
观棋握紧剑,脸色阴沉冷冷道:“郡主可是瞧不起属下的武功?”脸上带着几分不屑,似乎对她也看不上。
林瑶光:“堂姐放心,此时我有分寸。”
“我若晚来,还可以带着人来京帮你。这下,可麻烦了。”林知婉听她说的,还是很担心。
林家在京都什么尴尬的存在,她很清楚。
皇帝对林家的忌惮,她也清楚。
如今能够帮忙的,也只有自己人,旁人哪敢掺和啊。
林瑶光见她发愁,说着趣事逗她开心,直到林知婉眉毛放平,她才回了房。
房内,玄英跟一个侍女等着。
“奴婢给郡主请安。”
林瑶光支着额头,道:“起吧。”
春彩恭恭敬敬起身,举手投足规规矩矩,再无往昔嚣张模样。
“话,可都清楚?”林瑶光眼帘一掀,淡淡看着春彩。
春彩声音很是恭敬:“郡主放心,奴婢记得清楚。”
这些时日的折磨,早已经让她棱角全失,见到握着命门的人,她更是胆怯。
林瑶光应了声:“办好了,你可安全离京返乡。若是敢糊弄……”
“不敢,绝对不敢。奴婢定然好好办事,绝不给郡主添一丝麻烦。”春彩磕着头,努力表诉自己的忠心。
等春彩退下,玄英有些不放心,“万一要是她出卖郡主,岂非坏事。”春彩从前的样子历历在目,她实在是不放心。
“她两头吃,自然落不着半分好处。若是寻着一处去,活命还可以的。”
林瑶光神色淡淡,对于春彩忠心与否并不在意。
玄英,“郡主让查的事情,查到了。”
“食白日浮生者,寿数活不过二十二岁。一开始白日昏迷,夜晚苏醒。到后来,昏迷的时间会逐渐增加,由一天变成两天,三天,随着年龄增长,时间会逐渐增加到七天,十天甚至半个月。”
“每一次苏醒都未知,甚至下一次的昏睡,可能就醒不过来了。”
“毒发时间也没规律,可能一天毒发一次,也可能半个月毒发一次。”
“毒发时,寒冷似坠冰窟,热如烈火灼身,接着是万蚁弑骨,痛苦不堪。”
玄英的每一个字,听得林瑶光头皮有些麻。
为什么有人,可以对亲生儿子下如此狠手呢?
林瑶光吐口气,道:“解药。”
“目前,无解。”玄英小心翼翼道,见自家主子脸色阴沉,“主子,这衡王身上背的事太多了,咱们要是掺和着……”
“林家同他,早就命脉相连生死相通了。”
林瑶光看得清楚,不论同不同卫衡有牵连,衡王府和林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
十几年前是,如今依然是。
“去找,我不相信没有解药。”
翌日
杨氏带着儿子上门,林瑶光也见到了二表哥,杨琰。
他一身劲装,头发随意绑着,浑身上下透露着狂气,一脸不耐烦地站在堂下,连进都不进来。
杨氏一把将他拽过来,笑得温和暗藏警告:“你要是干坏事,回去我让你爹抽你。”
林瑶光见此面露疑惑。
“这家伙有点功夫在身,想让他去给你比武,总好过--”杨氏话没说完,杨琰就挣脱着胳膊,满脸烦躁,“娘,我哪里有那功夫啊。”说着瞥了眼林瑶光。
“营里还有训练,儿子先告辞了。”
杨氏厉声道:“你敢。营里营里,每天都是营里的事。平日你去,我不管你,但是今天这个事你要是不答应,以后就不许你去营里。”
杨琰冷嗤一声,说:“娘,人家小情侣打打闹闹,你跟着掺和什么啊?”对于林瑶光退婚的事,他压根不相信。
小女儿家哄男人的手段,还真是一个比一个厉害。
杨氏气地指着他:“你……”
“表哥既然有事,不耽搁,请吧。”林瑶光淡淡一笑,对于舅母的好意她明白,杨琰的态度她也不在意。
本来这就是她一个人的战场,她亦从未想过要寻求旁人帮助。
杨琰:“郡主这声表哥不敢当。”扭头,毫不犹豫地离开。
他身在林家军,知晓这么多年林家残留军的不容易。
他无法同林瑶光有丝毫好脸色,林家军四分五裂时她在情情爱爱,林家军为银钱发愁吃不着饭时,她在为男人发愁。
而今退婚,他只觉得是个笑话。
林瑶光安抚着杨氏,杨氏面带愁容,“这孩子,真是不争气。”
一家子,就这么一个炮仗,炸得人头蒙。
“舅母--”她话未说完,玄英背后跟着一行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