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灏世子想起几日前在四大阁时司衣神君的说辞,刚想问凌云仙君为何撒谎时,却被绛雪抢先拦下。
只听绛雪一脸的可惜:“我闲暇之时喜欢看凡间的话本,上面说官府衙门在断案时都会有许多人分列两排摆上刑具以作震慑,引得我特别想知道司法殿是怎么断案的。唉,都怪蛇族叛党,搅了我看雷神在归一宫审讯犯人的机会,真是可恨!”
“待此事完结会有机会的,”凌云仙君安慰道,“战神才是掌管六界司法的司法真君,你既能见到战神,又何愁错失看雷神审讯子尹逆贼的机会?”
绛雪不以为然,撇嘴道:“看战神审案有何意趣?他坐于上方一张冷冰冰的脸,不必开口比什么刑具都管用,不管多穷凶极恶抵死不招的人见了他,双腿都抖得跟筛糠一样将罪行吐露个干净,我觉得易辰上神审案都比他有看头。”
凌云仙君看绛雪如此自然的评价战神,显然与战神有过多次接触,而自己作为丰阳的义兄,也是从昆仑神殿出来的,如今竟连一个小娃娃都不如。
凌云仙君心中妒忌面上却笑问道:“那小七是见识过战神审案了?”
“没见过,但想也能想的到。”绛雪摇摇头。
“那你觉得什么才叫审案?”临风太子好奇道。
“从一个看客的角度,平铺直叙有什么意思?当然是两军对垒,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充满了戏剧冲突才精彩啊!”说着绛雪甩出折扇在空中接着给众人演示道。
“大人一拍惊堂木喝道:堂下何人?状告何事?若有虚假,来人,拉下去先打一百大板!堂下一女子急急喊道:大人冤枉!小女子有天大的冤情还请大人做主!嘤嘤嘤。”
丰阳见绛雪这搞怪的模样无语道:“你一天都从哪看的这乱七八糟的闲书?真闲的没事干找本道经练练字也是好的。”
绛雪怼道:“人家这不是好奇怎么办案嘛,你师父能这样吗?哎呀我还没说完你别打断我的思绪。”
接着绛雪当着众人的面绘声绘色的讲道:“小女子二九年华,家中独女,有处宅院良田百亩,一日到山上上香路遇强盗,幸得此人解救送小女子归家,父母亲眷为答谢救命之恩,留他小住数月赠他银钱若干良田几亩。”
“几月后爹娘为小女子定下一桩门当户对的亲事,他得知消息在男方下聘之前赶来提亲,爹娘委婉的拒绝了他,没想到几日后街上竟传出我与他私定终身的谣言!”
“流言如沸,男方解除婚约,他再来提亲,我爹娘觉得蹊跷再次拒绝,他恼羞成怒拂袖而去。没过多久家中就遭了贼,抢走了银钱,爹娘为了保护我被强盗打得一死一伤!如今娘亲身故爹爹卧床夫婿退婚,小女子满身污水声名狼藉!”
“大人明鉴,小女子一家真心奉他为救命恩人百般优待,却不知他怀有豺狼之心竟毁我声誉,勾结强盗杀人越货!还请大人为小女子一家伸冤做主!嘤嘤嘤。”
水灏朔奇世子等人几乎没有去过凡间,更不知道凡间的一事一物,绛雪所讲述的女子一家遭遇虽然悲惨,他们没有见过也就少了几分同情,只是觉得绛雪讲得很新奇。
表演完毕,绛雪满怀期待的问丰阳和凌云仙君道:“大哥哥,凌云仙君我讲得怎么样?是不是比天族的审案有趣多了?你们对此有何感悟?嗯?”
凌云仙君不知绛雪为何来这一出,难道丰阳什么事都会告诉他师弟,以及他师弟的亲族吗?若是,那绛雪当着众人的面讲这个又是何意?
凌云仙君心中颇为恼火面上敷衍道:“小七知道的真多,只是天族审案是一件很严肃的事,若非与此事有关外人不能旁听,我没有见过自然无从比较。小七要是想知道有何不同,横竖有你昆仑神君这些大哥哥在总会有机会,连日奔波我有些乏了,先上去休息会,失陪。”
等目送凌云仙君进房间后,绛雪凑到丰阳跟前笑嘻嘻问道:“哥,那你呢?”
“你这些年落下了多少功课,竟还有心思看这些杂书?一天天学得油腔滑调,回去了你师父查你功课时看你怎么糊弄过去。”丰阳甚觉无语。
绛雪一听立时拉下脸来,瞪着丰阳阴阳怪气道:“小爷天资聪颖过目成诵,不劳你费心。我倒是明白战神博学多才精通音律,为何不传授给你这个首徒了。”
“师父军务缠身,又要教授我们这么多课程,哪有时间管这些无甚紧要的才艺?”丰阳道。
绛雪双手打了个大大的叉反驳道:“错!那是因为对牛弹琴!”
丰阳说不过绛雪也回房了。
众人散去,临风太子轻声道:“他二人义结金兰七万余年,怎会因你一番话就醒悟过来?你贸然出手岂不是让人心生防备?”
别人只是觉得有趣,看个热闹,丝毫不明白绛雪话中用意,临风太子睿智当即就领会了绛雪的心思。
看绛雪的好心提醒丝毫没有换来想要的结果,觉得绛雪有些操之过急遂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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