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学仪式结束后,众学子也在教习的引领下各自离去。
“李寒,你怎么不是很开心?”阿虎用手肘蹭了一下李寒,小小的眼睛充满大大的疑惑。
在他看来李寒可是在入学第一天就风光了一把。
若是换成他肯定就得把鼻子翘得老高。
李寒哂笑一声,肩膀抖了抖。
“李寒,过来!跟我来一趟。”这时一名教习走了过来。
而后便领着李寒到了教务处。
刚进门便看到一个身穿白衣的中年男子笑嘻嘻站在他面前。
“是你!”李寒有些惊讶,这正是第二轮考核与他比试的男子,最后以入境的实力压他一筹,后来又莫名其妙弃权了。
“李寒,这位是剑道院白老师……”一名学正为李寒介绍道。
“白……白老师?”李寒一愣,重复了一声,确认自己没有听错。
“怎么,我看起来不像是为人师长的模样吗?”白间客板着脸说道。
这是他第一次以老师的身份站在李寒身前,当日比试胜之不武,也让他被其他道学老师嘲笑好些天,现在正是要在学生立下威信的时候。
“你……白老师为何当日下场与我比试?”
既然知晓了白间客的身份,李寒也做出了学生的模样,恭恭敬敬提出自己内心小小的疑惑。
“咳咳。”白间客瞥一眼远处,正有几个老熟人盯着自己,想看自己笑话,连忙用咳嗽声掩饰着尴尬。
“自然是想亲自考校你的底子,毕竟想入我剑道院,可不容易。”
李寒觉得这个老师倒是没有外界传闻的高高在上,个个不食人间烟火气,就是做事风格倒是挺古怪。
念头至此也不再深想,太学院卧虎藏龙之地,脾气古怪也可以理解。
白间客见李寒低着头,说话声也硬朗起来,问道:“今日起,你就拜入我白间客门下,你可愿意?”
此言一出,周围不少学子传来惊呼,而后窃窃私语,似乎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发生了。
李寒感受着周围学子的目光,不明所以,不就是拜个老师吗,这里谁不是来求学的呢?
且刚才说的,此人是剑道院老师,想来不是整天读书诵经的学科,自己还能增长下武艺。
“学生愿意,学生本来就是来求学的,能让白老师亲自相邀,学生诚惶诚恐。”
听李寒这么一说,白间客内心突然生出一个念头,“这小子还会用成语,不错,是看过几本书,也算是文武双全了,没破我的规矩。”
“什么规矩?”李寒没有听懂。
“好!跟我走吧,你今日既办完了入学流程,为师先带你去咱剑道院看看。”
白间客哈哈一笑,拍着李寒的肩膀,在众人惊诧的眼神中把李寒领走了。
远处的道学老师对视一眼,沉默了半晌,问道:“白间客听懂了?还是那个李寒听懂了?”
“……”没人能回答他的问题。
李寒就这么跟在白间客身后,一路上也有不少往届的学长以及学院老师投来了古怪的目光。
心理不解其意,念头都被那“剑道院”所吸引,已经开始想象华丽的道院内,数百学子齐身舞剑之姿,彼此间相互探讨招式,快意洒脱的生活。
李寒穿过了一间又一间道院,擦肩而过无数学子,白间客还是未曾停下脚步。
直到两人来到了几座光秃秃的矮山头,入口挂着一个摇摇晃晃的木牌,被风一吹“哐当哐当”响着。
木牌写着“剑道院”三字,字迹还隐约可见,再过几年估计字也没了。
在风中凌乱的不仅是这木牌,还有僵硬的李寒。
李寒想过千万种样子,唯独没能想到剑道院是如此凋敝。此时也算是猜到了刚才擦身而过的学生老师,为什么都用那般古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怎么了,走不动了?”白间客见李寒站着不动,有些疑惑。
“额……白老师,这就是咱的道院吗?”李寒轻声问道,怕被白间客听出了藏在极深处的一丝嫌弃。
白间客看了一眼那随风摇摆的木牌,嗤笑一声,说道:“嫌此地过于破败了?你是否以为我贵为道学老师,道院就得阔气十足?富丽堂皇终究只是外表罢了,修道之人岂能在意这等外物。”
“只有超脱世俗的修为,胜过黄金万万两。一剑生,一剑灭,我辈修士当如是。”说到此处,白间客身上爆发出极其凌厉的剑势,大有天下万物,我一剑破之的气势。
白间客随手拂袖,袖口一声音爆,一道劲风呼啸而去,切开了远处一块巨石。
“学生受教!”李寒听罢倍感愧疚,这才是修道者,一心求道,不为外物所扰,抬手间樯橹灰飞烟灭。自己竟然被这外象所干扰,心境已是落入下层。
白间客点点头,对自己特意准备的话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