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哥儿!”白文书歇斯底里大吼。
“真是让人感动啊!我有多少年未曾见过这般重情义之人了,哈哈哈哈……”厉无良的笑声显得十分刺耳。
“给我嗑三个响头!”
李寒脸色一僵,无尽的怒火被他死死按在心底深处。
“狗杂种!”白文书破口大骂,唾沫沾着血迹。
白文书已经明白了,厉无良只想羞辱他们二人,绝计不会放过他的。
他嘴巴一直咳血,断断续续道:“你就是想让我们在羞辱中绝望死去……我白文书逃过一回,被世人唾骂软弱无能,这次我不会再受人威胁了……”
李寒一惊,意识到了什么,大喊道:“不要!”
“噗!”
白文书猛然向刀尖顶去,只觉得天地间万物都有了重影,颜色都开始褪去,而后重重摔在了地上。
红色的血珠凝聚在匕首的尖端,而后滴落在地面。
事情发展得太快了,没想到贪生怕死又懦弱的白文书会如此决绝。
厉无良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不!不!啊啊啊……”李寒彻底狂暴了,最后的忌惮也随着白文书的倒下彻底消散。
李寒感到体内不断涌现力量,手中紧握长刀,似乎他天生就该持刀,就是为了杀敌而生。
现在李寒只有一个念头:杀死眼前这个人,杀死他!
冲天杀意直指厉无良。
厉无良突然感觉到背后一股凉意,竟是被这股杀意吓出了冷汗。
他强装镇定,李寒只是一个凡人,任他拳脚功夫如何了得,体质如何过人,在踏入实境的修道者眼中杀起来如杀鸡。
“嘭!”李寒持长刀而上,裹挟着暴怒的杀意一往无前。
长刀铮鸣,刀光见影,如闪烁而过的银龙。
“狂妄!”厉无良拼着伤势加重,猛然抽动长鞭。
长鞭烈焰腾腾,连阴冷的空气都燥热了不少。
李寒全力挥刀,砍在长鞭上。
“锵!”长刀终究是凡铁,无法与厉无良这等修道者的武器媲美,两者的实力也天差地别。
“自寻死路!”厉无良露出一丝冷笑,他已预见到李寒会被自己这一鞭的余威切成两半,就如那断开的长刀一般。
然而下一秒他便瞪大了眼睛,惊呼:“不可能!”
李寒竟是舍弃了断裂的长刀,反而抓住长鞭,把它缠在拳上。
任有上面烈焰灼烧,他似乎感受不到痛楚。
右手五指并拢一拳全力打出。
厉无良终究是老练,那么变数如此突然他也反应了过来,一掌包裹着真气迎着李寒的拳头打去,
“咔嚓!”厉无良双目骤缩成针孔一般,他左掌传来一股强大的力量,瞬间击溃了表面的护体真气,整个手骨被打碎。
厉无良整个身子犹如断了弦的风筝,倒飞而出在地面上翻滚了数十丈才停下来。
“不可能!不可能!你只是个卑贱的凡人!”厉无良疯魔一般,捂着被打碎的左手咆哮着。
他感到莫大恐惧,刚才那一瞬间,他仿佛不是跟李寒战斗,而是面对着一头封印的洪荒猛兽。
厉无良看到李寒那通红的双眸,浑身一颤。
好在李寒没有继续朝着他而去,让他稍微松了口气。
“文书!文书!”李寒抱着白文书的肩膀哭喊着。
黑红的鲜血随着白文书身体的抖动,不断从口中吐出,他抓住了李寒的手,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
“寒哥儿,这次我没有当懦夫……”
“你不是懦夫!你不是……你很勇敢!”
“听我说……”白文书打断了李寒的话,他感到生机不断流逝,已到了人生的倒计时阶段。
李寒强忍着泪水点点头。
“都说我白家有不臣之心……因此得了报应,但我相信白家世代从文,从未有过异心……”
“白家是党争的牺牲品……”
“我懦弱苟活,就是为了有一天能翻案……但现在我等不到了……”
作为白家最后的血脉,无论是受何等屈辱他都扛了下来,所有人都认为他没有骨气丢了白家的脸,没了文人的风骨节操。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膝盖不值钱,尊严也可以随意扔在地上践踏,哪怕是被打入死囚他也要寻那万一的活下来的机会。
这样白家才不会灭种,才有机会翻案的一天,他要让世人知道,白家没有谋逆,白家是清白的!
但是他没想到,今日终究是要死在这异乡。
“寒哥儿……如我再来一次,我一定不会再逃了……”
他不甘就这么死去,白家真的没了。
“宁鸣而死……不默而生……”
白文书只觉得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