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满堂后院的厢房,此时聚集了七八十个管事。
沈嘉宁坐在中间翘着二郎腿,端着一杯茶慢悠悠的喝了一口。
墨画从桌子上拿起一沓纸发给在座的各个掌柜。
沈嘉宁这才开口说话。
“各位老伙计,你们在坐的有老人也有新人,但是能力大家伙都是有目共睹的,不然也不会被我提拔成管事,现在你们手上拿的资料是我们接下来要重点打压的对象,看看你们谁手上与之有合作的,直接断了,没有合作的,有认识的人与之有合作的,也想办法从中将他们的合作给断了,我要这页纸上的所有铺子一个月内全部收到我名下来,完成的好的,我直接将他收来的铺子收益的一成作为他的奖励。”
沈嘉宁的话让在座的各位热血沸腾,厢房内顿时响起激动而热烈的讨论声,一时间整个厢房像是一锅沸水般,在这本来就炎热的天气更加了一把火。
“一成啊!少东家真是大方啊。”
“还不是毛利的一成,而是收益的一成,这都抵得上我们几年的工钱了。”
“这单子上的铺子,确实有几家是和我们有合作的,我回去安排一下直接断了合作,再哄抬一下进货价,让他们拿高价卖不出去就是了。”
“想盘活一个铺子不容易,想弄死一个铺子办法还不多的是。”
听着众人议论的声音,沈嘉宁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轻轻抬了抬手,便继续道:“在你们行动期间,所有亏损全算在我的头上,我要你们不计成本,不择手段一个月内将这些铺子全部吞掉,这也会列入年底考核的一项,都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
这些老狐狸此时完全化身成了一头头狼,两眼放光。
沈嘉宁挥了挥手让大家散了。
沈嘉宁手上的名单不光有杜家的铺子,还有刑部尚书刘中书家的一部分铺子。
这次双方交手没有伤到对方的筋骨,只是擦伤对方一点皮毛而已,沈嘉宁便准备从后方下手,先断了他们的财路。
接下来京城中莫名的有些铺子忽然进蛇虫鼠蚁,忽然还有铺子失火,不过幸好救援及时,没有连累到其他铺子,但是失火的铺子,货物烧成了灰烬,没有烧完的也不能再售卖了,类似的事情每天都在发生。
杜家
杜夫人和杜政两口子这些天心力交瘁,先是嫡女被奸污,毁了名声,被送去尼姑庵削发为尼,现在家中的铺子又接二连三的传来坏消息。
杜夫人已经被气的卧床不起,杜政背着手在房间来回踱步,唉声叹气。
杜夫人看着一夜之间生出华发的夫君,心中更加担忧。
“老爷,这次雪雁出事必定是侯府对我们的报复,太子和我爹那边怎么说?”
杜政听了叹口气坐在杜夫人床边,“还能怎么说?雪雁已经是一颗弃子了,但是这到底是侯府那边做的还是另有其人可就不好说了,雪雁说约她的人是宣王,我也看了信,确实是宣王的笔迹。”
“现在不知道是宣王想借这件事嫁祸给忠勇侯府,还是忠勇侯府借着这件事嫁祸给宣王,总而言之,皇上如今想拉忠勇侯府进来掣肘太子和宣王,朝局动荡啊!”
杜夫人紧握被角,手指都抓红了,恨恨道:“以前你们打算让雪雁嫁入宣王府,给你们做内应,可是你有没有想过雪雁的安危?那可是我们的女儿,现在好了,出事了,没有一个人管我们家的死活,我千娇万宠大的女儿说丢弃就丢弃了,那可是我十月怀胎,九死一生生下来的。”
杜政想到在大殿上,太子和岳父的态度,确实觉得寒心。
杜夫人拿帕子擦了眼泪,继续道:“我在家的时候就不得父亲的宠爱,只是一颗棋子,如今嫁人了,我的女儿还要继续任他们摆布,谈倘若我们的儿子以后有出息了,是不是也要任他们差使?老爷,你心里不憋屈吗?”
杜政当然憋屈,可是既然已经站了队,现在也抽身不得,不然他们能立即把自己一家送去偏远之地做个县令,可是这些他给一个妇人也说不明白。
这个时候下人来报,“老爷,夫人,尼姑庵有人来了,说是要见夫人。”
杜夫人听了赶紧让下人把人带到花厅里来。
杜政正好也心怀愧疚,也想听听女儿在那里过的怎么样,就和杜夫人两个都等在花厅里。
不多时一个尼姑走了进来。
“施主,贫尼有礼了。”
杜夫人赶紧站起来,“师父请坐,不必客气。”
看着下人上完茶,杜夫人便迫不及待开口询问,“不知小女在贵庵可还好?皇上不允许我们去探望,一切就由劳庵里的师父们多费心了。”
尼姑却满脸悲伤,站起身道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请杜夫人节哀,杜小姐经受不住庵中的清贫,于昨夜悬梁自尽了,贫尼特地来给夫人报丧的。”
杜夫人一惊,手里的茶杯直接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