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二夫人带着下人狼狈回府,气的将屋里的东西砸了个遍,丫鬟们也不敢上前劝,都瑟瑟的看着陈妈。
陈妈也是腿抖的厉害,不过还是硬着头皮上去了。
“夫人,您先消消气,小心伤了您的手,这些东西您现在砸了气出了,回头您又该心疼了。”
陈妈也很无奈,每次夫人脾气上来就拿东西撒气,过后又怪她当时不拦着,她倒是想拦啊,可是夫人生气的时候,那是九头牛都拦不住,她一个老妈子更拦不住。
沈二夫人一拍桌子,眼睛死死盯着门口,语气狠戾,“沈凤溪,那个小贱人,她给我等着,别让我抓到她的把柄,不然看我怎么让她身败名裂,还妄想嫁给宣王?我呸,就她?也配?宣王妃只能是我蝶儿的。”
陈妈赶紧附和:“夫人说的对,就凤溪小姐那模样连我们家小姐的十分之一都不及,给我们小姐提鞋都不配,夫人不要气坏了身子,再说了,这宣王本来就不中意侯府的那位,一心一意都在我们家小姐身上,夫人何必和她一般见识?这女人能不能在后院立足,还不是要看能不能抓住男人的心吗?”
听了陈妈的话,沈二夫人的气也散了些,想到沈凤蝶还昏迷不醒,立即站起来便往外走。
“陈妈,请大夫了没?小姐现在怎么样了?”
“回夫人,已经请了,大夫正在小姐院子里,还没走呢,夫人亲自去问问?说来也奇怪,这凤蝶小姐和孙婆子本来好好的,为何就突然拉肚子呢?奴才觉得这中间肯定有什么猫腻,要不然就是栖凤阁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沈二夫人脚步顿了一下,脊背有些发冷,这大夏天的生生让她觉得一股寒气往身上钻,她抱着胳膊抖了抖,低声呵斥了一声:“陈妈,你别胡说,我们刚才可都是去了栖凤阁的,若是有不干净的东西,那岂不是跟着我们一道回来了?”
陈妈赶紧轻轻掌嘴,紧接着连着呸呸了几声,“夫人,是奴婢想多了,我们还是赶紧去看看小姐吧?”
两人刚准备走,就听见下人来询问:“夫人,那些受伤的婆子怎么办?她们的家人正在和管家闹呢?要不要请大夫去看看?”
沈二夫人一听,心中刚平息下去的怒火又重新烧了起来,对着来回话的下人就是一巴掌,小丫鬟顿时委屈的掉眼泪,可是也不敢哭出声来,就听沈二夫人跟个炮仗似的开始输出。
“那些婆子的家人还有脸来闹?本夫人带她们去办事,她们倒好,不仅把事办砸了,还让小姐受伤,我还没有给她们算账,她们倒是先闹起来了,既然如此,反正那几个婆子也动弹不得了,在府里还要花银子养着,直接发卖了,我们府上可不养闲人。”
小丫鬟福了福身,赶紧退下传话去了。
陈妈则是欲言又止的看着沈二夫人,沈二夫人瞥了她一眼,凉凉道:“陈妈,你别劝我,这次就是那些婆子办事不利,我没有治他们的罪已经是开了大恩德了,还想赖在府上养病?做梦去吧。”
陈妈到底没有说什么,跟着沈二夫人一同进了蝶花苑。
大夫正在收拾药箱,沈二夫人进来便奔到沈凤蝶的床前抹起眼泪来。
“蝶儿啊,你怎么样呀?你可别吓娘亲啊?”
哭罢,又赶紧站起来询问大夫:“大夫,我女儿到底得了什么病?为何会忽然拉肚子还胸口痛?”
大夫摇摇头,根据他刚才诊脉的情况来看,并未发现有什么不妥,便对沈二夫人如实道:“夫人,老夫刚才给小姐诊脉,并未发现什么不妥之处,小姐的身子骨除了因为拉肚子有些虚脱外,其他一切正常,也未发现有心悸的毛病。”
沈二夫人立即怒了,指着大夫骂:“你这个庸医,你根本就诊不出来病因,还当什么大夫,我看你那医馆也别开了,免得误人,我女儿明明就胸口疼的在地上滚的死去活来,你却说没有毛病,你这分明就是医术不精。”
大夫被沈二夫人的话气的胡子直抖,背起药箱就走了,连诊费都没拿。
陈妈赶紧上前给沈二夫人顺气,“夫人,您不该把火气发在大夫身上,人吃五谷都会生病,您今儿把大夫得罪了,他出去转头说我们府上的坏话,到时候我们请大夫都没有人愿意来了。”
沈二夫人现在又焦虑又生气,她就指着自己的女儿能嫁给宣王做宣王妃,所以沈凤蝶不能出一点事,偏陈妈不理解她的心情,还上来劝,沈二夫人直接把陈妈推走了。
“你不要帮着那个庸医说话,我就不信,我有钱还请不到大夫?他开医馆不就是为了挣银子?我只要肯掏钱,随便哪个大夫不还是巴巴的往我们府上跑?”
陈妈识相的闭嘴不言,站在一旁当木头。
沈凤蝶被沈二夫人的吵嚷声吵醒,自己从昏迷中醒过来,当她看清楚此时正在自己的闺房内,第一件事就是看自己身上的情况,发现她已经被清洗过,也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后,这才松口气。
“娘。”沈凤蝶一张嘴,眼泪就流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