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阳子皱起眉头。
这破地方似乎是一个完全独立的空间,和外界没有一点联系,以至于就连阵法也没法沟通。
看来光靠着这阵法很难出去。
丹阳子手起刀落,将一块血肉剁了下来。
以半仙的血肉作为引子,说不准有些作用。
一旁的记相和拓跋丹青无不惊叹,不愧是袄景教的半仙,对自己真下得去手,不过联想李火旺,就不难理解了。
半仙的血肉有很多妙用,因为半仙几乎是不可能靠正常手段修成的,他们自然非同一般。
丹阳子将血肉丢在阵法中间,阵眼的上方,那扭曲的血肉上长着羽毛和眼瞳,不断的爬动,最后将那黄符吞了进去。
下一刻,丹阳子的法力全部涌入了这块血肉当中,血肉开始增长起来,向着天空攀爬,宛如一棵由血肉组成的大树。
血肉树的顶部,无数的触手在生长,它们永不枯萎的生长着,因为在这样的世界里,没有任何法则能限制它们。
那些触手和穹顶开始交汇一般。
接下来,漆黑的穹顶仿佛裂开了,一条条不知长约几何的丝线从天边垂落,与那些肉触接在一起。
丹阳子望着那些触手,他明白自己成功了。
也就在此时,天空的破碎加剧了,一条细长的几乎比天还要巨大的氤氲眼球在丝带连接的最深远处露了出来,透过缝隙向里面注视着。
“那是……?”
不论众人都是有修为在身的,就算是那些长年被困在这里的人,也能感受到,那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可怕力量。
一颗巨大的明亮琉璃般的东西将那遮天的眼球向一旁推动,随即又被推了回来,仿佛是在争夺着什么。
李火旺和丹阳子都能感受到,两位司命并未降下身形,他们都还在白玉京,现在降临的,只是他们的一丝力量。
因果的牵连开始降临了,极致的痛苦也开始降临了。
但还不够,两位司命的力量纠缠,因果和痛苦排斥又相融。
丹阳子瞧出来了,巴虺,也就是痛苦的天道和自己的司命都想下来,可惜他们这么一争,却都难以下来。
丹阳子只得抛下一旁的记相和拓跋丹青,向着李火旺的方向移动。
丹阳子身上牵扯了司命的因果,将周遭的痛苦挡在外面。
丹阳子的因果已经触摸到了两个眼球,但因果被痛苦牵扯,不足以将它们分开。
丹阳子的中年脑袋冲着李火旺大喝一声。
“娃儿啊,快把痛苦给我!”
李火旺是能忍受痛苦,但他不是受虐狂,他也讨厌痛苦,李火旺把那些新生的,受自己控制的痛苦一股脑的丢给了丹阳子。
那些痛苦顺着因果快速的落在了眼球上。
下一刻,两个眼球开始痛苦的惨叫,就像周遭惨叫的一切一样,此刻它们都活了,当死的变成了活的,活的仍然是活的的时候,太极就不再平衡了。
阴阳被打破,黑暗逐渐笼罩上来,遮蔽了一切。
丹阳子和李火旺相视一眼,没有多说,同时向着南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