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日与一个男子亲密无间...传出去天下人可怎么看待太子殿下?”
幻想着赵承胤给自己答复时的模样,杨婵月也不似方才那般满面怒容了。
反倒是又娇柔地椅回了椅背上,小手有一搭没一搭地瞧着扶手。
虽说,就是不用那玉坠,她成为太子妃这事也是板上钉钉的。
但她的心思可小着,哪怕是个男子,也不能靠近她所有物一分一毫。
堇桃瑟缩地跪在地上,额角止不住地渗着血珠,她唇瓣轻轻颤抖着:
“...小姐,奴婢会继续盯着世子殿下的。”
杨婵月却眼神一凛,语气略有不善道:
“盯着?只是盯着有什么用!”
想起那日在湖心亭叫江天星难堪的场面,她美眸不禁一弯。
她能叫江天星吃瘪一回,就还能有第二回!
遂杨婵月颇为轻蔑地开口道:
“她上次一事,对我有了看法,现下...只能由你去动手了。”
堇桃闻言,身形却不禁一僵,她眸中登时蓄了泪水,可却不敢违抗杨婵月一句。
她已是违着良心替她出谋划策,干些偷鸡摸狗的事了。
而现下...杨婵月居然还要指使她去害人。
堇桃再抬眼望向杨婵月时,只见杨婵月小手中不知何时,竟多出了一支小药瓶。
“找个机会下手吧,我倦了,你也退下吧。”
杨婵月勾唇一笑,将手中药瓶掷到堇桃手旁,遂轻轻挥了挥手。
堇桃捏起手旁药瓶,怯生生的应了句是,便捂着还在流血的额头退了出去。
只刚一出寝殿,她便拿起药瓶端详起来:
竟是西戎那边的烈性春药!
她不禁咬了咬唇瓣,捏着药瓶的手也一紧。
杨婵月,她是想要小世子殿下身败名裂吗...这么歹毒的方式都想得出来!
可她不奉命去做,自己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吧。
只是...杨婵月方才也未告诉她,这药的另一位受害者是谁呀。
堇桃握着药瓶,一时之间不禁陷入了沉思。
她站在昭宁宫别院的檐下许久,愣是未发觉,夜色中已有道身影从檐上掠过去了。
那道黑影一路闪跃,转眼已至东宫庭院。
只还未落至青瓦砖上,便听见一道低磁的声音冷冷响起:
“发现什么了?”
赵承胤此时正握着把通体漆黑的雁翎刀,衣摆迎风飘荡,站在庭院的梧桐树下挥舞着刀式。
他招式卷起阵阵罡风,摧得身后梧桐树叶零零散落下来,挟着夜间的冷风,有种说不出的肃杀之感。
“回殿下,那宫女出来时,手中拿着的似是刻着西戎雕纹的药瓶。”
影卫不知何时,已是恭敬地跪到了地上。
闻言,赵承胤长臂一震,梧桐树竟被他这一刀式震得大幅晃动起来。
随而银光掠过,他已收刀至身侧。
他斜眸一睨,语气冷厉道:
“明日晨前查清楚。”
跪在地上的影卫已是冒了一身的冷汗,只快声答是,便跃回了檐上。
他方才面前飘落的梧桐树叶,竟都是被一刀切断的...
那刀是何时落下的?他未能得知,只是依叶片被斩断的情况来看,方向角度全部一致。
可见,那么多飘散的树叶,全是在一瞬之间,而被赵承胤一刀斩断的。
赵承胤此刻握刀立于梧桐树下,却是沉默着眺望起了月光。
他一袭墨黑常服,肩宽腰窄,飘荡的衣袂被月色映射出片片蓝辉。
赵承胤身量是极高的,哪怕是粗略看去,他身量少说也要有八尺了。
而他手握那柄雁翎刀竟是比他还高出半截来,恐怕一般人还真是拿不稳这柄兵刃。
只是这般片刻,他便又执刀挥舞起来,而檐上的影卫也再次不知所踪。
再转眼时,旭日正堪堪从东面升起,一抹赤澄的晨光透过雕花窗,直直打在了江天星的小脸上。
她颇有些困怠地揉了揉眼睛,视线清明时,却望见许风正在为赵承胤更衣。
那人面色仍是冷冷淡淡,只望见她的视线时,狭长的眸子似乎是惊了一瞬,连带着厉眉也挑了一下。
“醒了?”
低磁的声音似乎透着些刚起床时的鼻音,语气中还有些不可思议。
江天星乖巧点点头,却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要去早朝了吗?”
赵承胤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沉默了片刻,复又开口道:
“今日起,把这个戴上。”
他话音刚落,江天星顺着他的方向看去,不知何时他手中竟多出了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