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吃的吗?”
江天星有些惊讶地皱了皱小眉毛。
他方才在射术场时,不是还臭着张脸叫自己扔掉吗?怎么变脸比翻书还快呢...
赵承胤却仍是批阅着竹简,头也未抬,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道:
“用膳后,你可以吃一颗。”
他紫毫微动,却又停笔一瞬:
“不过,先归我保管。”
本还在受宠若惊着的江天星,瞬间又换了上一副鄙视的小表情。
她小嘴无声地骂了那人句,却只得捧着糖罐子,乖乖放到他书案边上。
方一低头,江天星便瞥见那人审视的竹简上,赫然写着“礼王”两个大字。
“四皇子殿下的马车找到了吗?”
见状,她一边跪坐在赵承胤身侧,一边拿过被放在案旁的竹篓,抬头问道:
赵承胤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但眸中却闪过几许不明的意味。
“有什么线索吗?”
江天星小手不慌不忙地替他装着卷,杏眸中却透着好奇与兴味。
她自幼时就与赵承胤一同处理这些案事,近来已是许久没出现过这么严重的案情了,她一时之间有些跃跃欲试。
赵承胤闻言,只淡淡瞥了她一眼,似乎是思考了一瞬,这才缓缓开口道:
“马车前往的终点,并不是禅光寺。”
“不是禅光寺?那劫匪是想去哪里...”
江天星有些好奇地停住了小手,摸着下巴思考起来。
但很快,她杏眸一亮,语调也跟着变快了起来:
“不对!也有可能是,礼王的目的地,原本就不在禅光寺。”
赵承胤握着紫毫的那只手顿了顿,唇角勾起了一个几不可闻的弧度。
“...哦?依你看,他的目的地原本会是哪里。”
他这样一说,便是变相承认了江天星的猜想是正确的。
江天星小脸一凝,又端着小手蹭了蹭下巴,沉思了片刻后才开口道:
“或许从一开始,他为母妃祈福这件事,从来便只是他用来出宫的一个幌子...”
说着,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只见她眼神一定,语气也沉重了起来。
“礼王狼子野心,对皇位觊觎已久,这件事...恐怕已是涉及到皇权的纠纷了。”
江天星话未说明,但赵承胤知道,她虽平日孩子心性,可对这些朝堂的风云诡谲还是了如指掌的。
毕竟她是从小就跟着他学习军权礼法的孩子。
赵承胤对江天星方才的这番作答,很满意。
遂他勾唇一笑,眉目也透出几许柔和,却只是提笔继续圈点起竹卷,笑道:
“当一颗棋子贪图太多的棋盘占地时,那么野心便会化作他手中的刀剑。”
赵承胤银眸一闪而过几许冷色,掌中紫毫微晃一瞬,竹简上“忠英王府”四个字赫然被圈了起来。
“若是太过贪心,争抢时分神,叫手中已有的‘利刃’被别人打断掉了...”
他声音低沉磁性,语气里透着些耐人寻味,只见竹卷被他缓缓推至江天星的小手边,随而他站起身来:
“那便是一招不慎,满盘皆输了。”
江天星有些困惑地看着竹卷上被圈起的三个字,遂又不明所以地抬着小脸,呆呆地望向了赵承胤,直到看见他眸间流转的兴味时,似乎才微微回过神来。
“忠英王府...难道说!”
竹简上写得是关于忠英王府涉嫌勾结西戎,与其同流合污的上报。
而在被圈起的忠英王府上方,却又圈出了许贵妃三字。
许贵妃正是出身于忠英王府,忠英王府虽不比镇国公府,但当年也是依军功立起的门户。
好巧不巧的是,许贵妃她也正是赵煜文的母亲。
想到这,江天星不禁有些愕然地张开了小嘴:
“...原来你早就查清楚了吗?”
说着,她还有些鄙视地瞪了眼赵承胤,亏她方才还同他认认真真地思考商议呢!
赵承胤却是轻笑着勾了勾唇,厉眉透着些玩味,语气破有些打趣地道:
“不算太笨,但也不聪明。”
江天星嘟了嘟小嘴,但却也无法反驳。
毕竟赵承胤每每讲这些案子,都会揣着明白装糊涂,以此让她自顾自分析好半天。
“那又是谁下的手?据我所知,礼王并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才是。”
遂她只一副无语的小模样,略带埋怨地问着赵承胤。
礼王平日如同老狐狸一般深谋远虑,倒不像是会被轻易抓到把柄的人...
赵承胤闻言,却只是收回了目光,转过身去。
“先用膳。”
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