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星颇有些疑惑地扫视了一圈,却发现头顶是深邃夜空,而自己人竟在赵承胤怀中。
“我怎么在这呀...”没待她说完,赵承胤却一把捂住了她的小嘴。
她颇有些疑惑的抬头,却只见赵承胤面色颇为不自然,似乎还泛着一丝红晕。
“许风,走快点,去把殿内书案先理好。”赵承胤声音冷淡,许风只得疑惑地乖乖跑起来。
平日里书案不是只有小世子能碰吗...今儿怎么换自己来理了。
见许风身形跑远,赵承胤才堪堪松开捂住江天星小嘴的那只手。
“我不是在沐浴吗?”刚一松手,那小人而便迫不及待地发问起来。
江天星鹿儿似的眸里写满了疑惑,却丝毫没为方才赵承胤捂住她嘴而感到疑惑。
“两个多时辰,是把你脑子睡得都不清醒了。”
赵承胤语气冷然,闻言江天星不禁撅了撅小嘴。
睡着了就睡着了嘛,这人就不会好好说话?
夏夜里的风终究是有些凉,她发丝还透着几分潮意,本想着自己下来走,最后还是任性地窝在了那人怀中。
罢了,就当是他不让自己去捉蛐蛐的补偿吧。
只是她低着小脑袋衡量利弊时,却不见那人银灰眸中滑过了点点笑意。
两人一路到了东宫内,赵承胤一把将她放在蒲团上时,昔日冷俊的神色不禁有些微红。
方才走得太匆忙,竟忘了帮她穿上小靴了。
但江天星倒是没感到哪处异常,反倒是呼吸异常地通透,连心情都变得畅快不少。
“去誊写一篇《六韬》。”赵承胤冷声令道。
她只得听话地跑向自己的小桌,拿出放在最上面的《武韬》,展至《文伐》一篇。
遂又抽出一旁的摹纸,将砚台置于桌上,仔仔细细地研磨过后,这才撸起宽袖执起紫毫。
只是方撸起袖口,却又感到脖颈一紧。
垂首一看,自己胸前的盘扣赫然有两扣系反了去。
她皱着小眉毛,只得无奈放下紫毫,小手重系起盘扣,却又忍不住在心底嘟囔着:
点香姐姐怎么连扣子都能系错位了,一定是赵承胤打棍子打得太狠了...把她手都打得不利索了。
本立在一旁正欲跪坐回书案的赵承胤,见她忽然系起盘扣,脸色蓦地变得有些不自然,却还是冷着脸转过身去。
打理好一切,她若赵承胤一个模子般的坐姿乖乖坐在小案前,小脸也变得严肃认真起来。
“四曰,辅其淫乐,以广其志,厚赂珠玉,娱以美人...”
她小嘴一边嘟囔着,一边执着紫毫认认真真誊写起来,但其身后的赵承胤不禁一阵头疼。
自她入宫以来,每晚赵承胤都会安排誊写一篇兵法宗卷的内容。
只是她极少在赵承胤身边誊写,赵承胤也从不知,她誊写时还有读出来的习惯。
“誊写时不准出声。”他冷冷命道。
“...奥。”江天星撇撇嘴,心里暗暗骂他规矩多。
只却还是疑惑地问道:“辅其淫乐,以广其何志?”本正执笔审阅着公文的赵承胤手不禁颤动了一下。
“...开阔其野心之志。”他语气颇有些不自然。
“何的野心?”江天星仍是不解。
“与你无关。”那人冷冷回道,江天星只得垂着小脑袋低低“奥”了一声。
一旁许风却是快憋笑憋出内伤来。
殿内一时之间陷入沉寂,只有紫毫笔与摹纸摩擦的声响微动。
江天星倒是写得好不认真,她小手紧紧执着笔杆,一笔一画地将卷中内容复刻至纸上。
终于,那张惨白的摹纸上总算是被她认认真真写满了歪歪扭扭的大字,她一把放下笔杆,长吁口气。
练字还真是个功夫活呀,她心想。
“誊写完了?”只听身后那人发问,她兴致勃勃地“嗯”了一声,随即自信满满地抓起摹纸,哒哒地跑到那人身侧。
只见江天星颇为自豪地执起那摹纸放在胸前,似乎已认定赵承胤看完定会夸奖自己。
但赵承胤抬起头的一瞬间,还是险些被她破马张飞的大字冲击到昏厥过去。
能看出,她的确是写得很用心,有些字的顿笔甚至因为小心还带着微微的颤笔,只是那字也仅限于认真了。
看见赵承胤无奈的神情,江天星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写得怕是不尽人意了。
“...不合格吗?”她小心翼翼开口道。
赵承胤抬眸见她小脸上写满了失落,颊边还染着点点墨汁,他无奈低叹一声,终是把那小人抱至怀中。
“拿着。”说着,他将紫毫递至她小手边,遂用另只手随意抽了张摹纸。
江天星不明所以地听话接过,却见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