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我坐在船尾,滑头与我面对面坐在船头,装备靠近他的1方,堪堪保持着平衡。
现在滑头起身冲我比手画脚导致船身倾斜,让我顿觉不妙,于是甩头看去,只见背后似有什么过来了,速度极快。
为看清楚那是什么,赶紧调整手电灯头,把光束有效照射距离拉远,只见来路的岩洞洞壁被光斑照到的地方1下就黑了,而且还迅速朝我们涌来。
尽管还是没看清那是什么,但准知情况不妙,能把岩洞顶部的光也给吞噬掉,可见来物不是个小物件。
于是我冲滑头喊道:“放手,加速!”
根本不容分说,更没有解释的时间,我已经第1个放开紧抓锁链的手,巨大的冲击力带着船只猛地往前冲,滑头被力量1带,也不得不松手任由跳筏极速前行。
霎时间跳筏冲了出去,要不是正中有3包装备坐镇,这会我们俩大概就已经起飞了。
跳筏疯也似地冲出去,顿时我的手心就感觉到1阵火辣辣的疼痛,这还是在水下浸润着,要是放在户外,大概早就磨秃噜皮了。
即便如此,背后的黑影依旧紧追不舍,很快我就看清了其真面目。
因为黑影所到之处,全是纯白色翻腾的寒气,而它经过的水域,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固化结冰。
什么玩意?那白雾已经达到了绝对0度不成?速度太快了!
白雾翻翻滚滚,好似万马奔腾在后面猛追,遇到坚实的岩壁阻拦,便向4周分散而后聚合,重新组成海浪1样的雾气团,以更快地速度朝我们砸来。
而且越是1次次聚集,白雾的颜色越是浓郁,最终成为了牛奶色,带着呼啸的怪声,如蟒蛇捕猎1样疯狂。
霎时间我感觉自己,以及整只跳筏活脱成为了玩命奔逃的野兔,面对背后凶猛狂追的深渊巨口,真后悔船上没有马达,不能尽快逃离它的扑击范围。
眼看怪异的寒气裹扎着瘆人的冰锥和怪叫,倾斜朝向我们砸来,转瞬间已经撵到了屁股后面,再有几秒就可能把我们冻成冰雕,永久沉睡在地下;即便再过千百年,恐怕也不会有人知道我们的存在。
见势头不对,又看前段蒙蒙的水汽,于是把心1横对滑头叫道:“撒手!快撒手!”
说完自己先松了手,滑头也吸取刚才的教训,几乎与我前后不差1秒。
待失去了唯1阻碍的跳筏,遇上加快流动的水流,竟然劈开1切超前冲去,马上将寒气甩在了身后老远。
看着渐行渐远的乳白色寒气,我兴奋到大笑,还鬼使神差地朝寒气做个鬼脸,以泄心头之恨,同时骂道:“想吞老子,你他娘的做梦去吧!”
可下1刻就惊得瞠目结舌,不知如何是好了。
因为在我骂完后,水流竟然明显减慢了,而且越来越慢。
不好!大概是水流源头被寒气彻底冻死,彻底截断了汹涌的水流,现在唯1能承载我们的,不过是节流后的1部分水体,只剩下下滑的速度,而少了冲击力。
果然,我们的速度越来越慢,乳白的寒气好似知道机不可失1样再次追了过来,带着鬼哭神嚎的狂吠声,无数带着冰尘的冷风撞击着4周的岩壁,已经先1步杀到,全部扑在了我的脸上。
霎时间我的脸上如同罩了1层薄薄的冰之面具,表情都硬了,却不顾将其取下,而是与滑头1起拼命用手划水。
眼看着寒气越来越近,就在我打算闭眼等死时,地下河的河道果然出现了断层,跳筏变成了跷跷板,支在1处较硬的几十度角位置不动了。
那些被截断失去力量的水流从船底淌过,顷刻间消失无踪。
船尾因此高高翘起,吓得我抓牢船边,身体不自觉往后倒。
也就在这时候,借助手电光看到落差的下面,竟然是黑洞洞的深坑,不知有没有底。也难怪水流速度如此之快,他娘的,这里俨然就是个巨大的地下瀑布口,而不是什么落差点啊!
更要命的是背后寒气疯狂冲杀过来,可谓是前有狼后有虎,怎么选择感觉都是死路1条的样子。
此时见滑头已经在收拾装备了,同时朝我挥手示意,在我还不明白的时候,他已经从船上跳了下去。
被截断的水流早已不见,脚下所剩的只有涓涓细流而已,很快也会消失。
河道如今清晰地摆在眼前,到处都是凹凸的碎石,以及黏滑滑的附着物,而镶嵌在河岸边缘的锁链更加显眼,已经被滑头牢牢抓住。
失去了他和装备的重量,跳筏被我的体重压到直接落下,砸在河道底部。
历经数千年的跳筏因为这1撞,再也支撑不住立刻变得00散散,我也从上面掉下来,在黏滑的底部1阵翻滚才爬起来。
可不是来不及咒骂滑头事先不打招呼,要命的寒气已经撵着后脚跟追来,无数被带起的冰锥飞出,擦着我的面颊划过,不1会感觉脸上热热的似有什么液体淌出,随手1模全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