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声声呼唤如同耳边咒语,不断重复着,生怕别人听不到或者会忘记,且越来声音越是响亮。
起初还能判断出大致位置,现在感觉4面8方皆有。听得越多,原本思念哀愁的意味同样发生改变,变得幽怨愤恨,不断环绕在耳畔,让人几欲发狂。
最后迫不得已,我用银针刺穴,封住了部分听觉,那种声音才慢慢安静1些,脑袋得到缓歇。
倘若继续下去,大概人会最先崩溃,1直沉沦在如今的幻境当中,直至死亡为止。
不过说来也怪。
当听觉不再受到影响时,那种声音竟然清晰了许多,且听上去更像是家人满怀期盼的意味,传出方向,竟然是眼前这棵参天大树。
“是你在讲话?”我忍不住问道。可是话1出口,把自己都给逗乐了。
是啊!我是被逼成什么样,才会想着与大树对话的?
莫不是呆的久了,神经错乱才导致了这种妄想?实则我已经精神崩溃,而不自知?
尽管怀疑,我还是1步步走近大树。
伴随着步步逼近,大树似乎在以极快的速度长大,以致于来到近前伸手触碰时,目力能及的最大展示范围,再没有其他东西,只剩下它自己,它的1切。
简直不可思议!
暗叹1声并轻抚树身,用指尖去感受树皮表面细腻的纹络,甚至那凸出却不狰狞的树瘿,它们明显与寻常的树不同,似乎更有……
忽然,树身1震,吓得我急忙收手并朝后退去,以为里面藏着什么危险的东西,马上想要显形。
可等了1会,发现没有变化和异状,于是我大着胆子再次靠近触摸,才感觉到那种震动仍在,且具有规律性,1下下的带着极其熟悉的节拍,引人着迷。
没错,是呼吸和心跳的感觉!这棵大树与人相似,也有呼吸和心跳!
我又忍不住退后几步再去看它,此时树身周围竟笼罩1层细如蝉翼,宽似头巾的晶莹雾气,盘旋而上直达目力难即的高度。
雾气流光散落4周,洒在我身上,1股异样感接踵而至,却并非不适,更像在外受到欺负的孩子扑进母亲怀里,享受着世间最美的呵护,给予了无形的治愈效果,连奔波的劳累感,以及身体的伤痛都不自觉消失,剩下的是舒爽与安逸,有种昏昏欲睡的意思。
不过大脑还是不断提醒自己,这里太怪太奇,1旦睡过去,什么可怕的事情都会发生,不能睡,千万不能睡!!
还好在1遍遍提醒下,又晃了晃脑袋,才使自己保持清醒。
当我再次轻抚树身时,这次没有用喊的,而是闭上眼在心中默念:“你是谁?是树中精灵?还是神明附身?”
没等多长时间,我竟奇迹般地听到了回答,但结果在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我就在你面前,不是精灵,也不是神明,我,就是我。没有名字,只是简单地存在着,不知道活了多少个岁月。”
“你……你就是这棵树?”
“树是什么?我不知道。我知道我就是我,至于其他的名字,全是你们这些物种赋予的。当然,其他物种也给我起过名字,太多太多,时间又太久,不记得,也懒得记了。”
没想到我被1棵树绕进来,1时半会难以自拔了,就感觉在算1道十分复杂的应用题,好似清晰,却隐藏着层层迷雾,1时半会找不到答案。
看着眼前的大树,思索着刚才的对话,心中异样情绪高涨,有点收势不住了。
“你……在这里多久了,还记得么?你都遇到过什么物种?”
“我在这里很久了,那时候还没有你们这类物种,而是更大更活泼的1类。可是慢慢的,那类物种就不再出现了,只剩下周围那些葱郁的伙伴陪着我过去了很久。
后来,不知为什么,连那些葱郁的伙伴也渐渐枯萎消失,许多靠4条腿奔跑,仰仗双臂飞翔的物种出现了。
它们很小很单纯,却带给了我生机和乐趣,我们相处的很融洽。有时它们对我歌唱,而我能回赠它们的,是抚慰心灵和身体的创伤。
最后你这样的物种出现了。你们很吵,吓跑了我的伙伴,又围着我建造了许多东西,占领了我的脚边,让那些伙伴不敢靠近。眼见伙伴们相继死去,由于你们的出现,我再也无法提供帮助。”
听了大树的话,似乎让我脑中产生1幅幅画面,很奇特,又很神秘。
它所讲的1切,仿佛在看物种起源的科教片。这家伙恐怕是鸿蒙初开之前,就存在的先民。它是真正的,最早1批的地球主人。
于是我又退后几步仰视大树,尽管仍旧看不清它头顶的树冠,不知道会有多大,但内心已经为其丈量和估算了1种可能:无限!
“你——是久生木?”
结合之前所得信息,加上大树自己说的,还有眼前这种难以理解的神迹,我做出了大胆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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