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揉着被摔疼的部位,咬牙拍亮了手电,灯光忽明忽暗的。看起来,就连质量这么好的夜行,都经不住折腾了。
周围是1片废墟,能辨认出来的,大多是栈道的碎片,还有不少石块,可能是被1起带出来的。
和尚在不远处撅着,嘴里哼哼唧唧的,看起来活得挺好。
头顶仍是1片漆黑,半点亮光都不见,说明距离天明还有些时间。
我们的运气可以说很差,也可以说很好,起码从百米的高度坠下,竟然奇迹般地活了,放在平时这是根本不敢想的。
至于说谁救了我们,看看4周散落的羽毛就明白了,只是想不通,它们为什么这样做。对于两个侵入领地,打扰它们生活的家伙,为什么会这么仁慈?最关键的,它们又是怎么做到的?
算了,这时候多想无益,还是赶紧找地方离开吧!
想到这,我又去叫和尚,没想到这家伙还在哼哼唧唧。
起初以为他是在泡病号,我心里这个气啊!于是过去,对着他的大屁股就是1脚,谁知他既没有动,更没有叫骂,仍然保持撅着的姿势,嘴里不断发出呻吟。
“我草,不会吧!”
察觉到事情不对,我赶紧去扒拉和尚,等见到他的脸时,着实被吓了1跳。
只见和尚的大脸蛋子上,全是黄绿白相间的复杂颜色,细闻,还有淡淡的青草香。这他娘的,该不会全是鸟屎吧?!
我强忍着恶心,用衣袖套住手,轻拍了他两下。
和尚散乱的目光这才慢慢聚焦,冲我傻傻地1笑:“军医,咱们这是来地府了么?还以为多恐怖的地方,原来就是用白骨做地面而已,对我来说,简直就是小儿科。去,把孟婆给老子找来,她欠我的孟婆汤还没兑现呢!”
说着,这家伙就要挣扎着起身,却被我按住了。
因为我发现在他肚脐左边偏下的位置,被1根劈开的尖细木条刺入,从背后透出个小头,鲜血正顺着伤口往外淌呢!
是栈道上的碎木条,正巧避开和尚硬气功的保护范围,真够寸劲儿的。
目前这里的环境不允许,我需要找个亮堂的地方,才能帮他取出木条。
“和尚,还能动么?走,咱们找个地方,我帮你治伤。”说着就要去搀他,可这家伙嘴里还是絮絮叨叨,说什么白骨地狱,老子不怕之类的胡话,简直莫名其妙。
哪里有白骨?什么地狱?这家伙纯属……
可等我刚1扶起他转过头时,竟被眼前骇然的场景给震慑住了。
怪不得和尚总在说什么白骨地狱,原来在我们4周,竟然真的满是人类的白骨!数量之多,简直难以计数,这恐怕与文勘所无关了。
我们现在所处的,应该是猫耳山山体之内的最底部了,没想到竟然是个巨大的漏斗形凹坑,4周缓缓向上,最靠近岩壁的位置,有1圈平整的石台,而在石台的1端,距离我们最远的方向,似乎有个通道。
我不知道这处凹坑有多深,但里面满是白骨。
从最近处的白骨看,表面已经开始有玉化的迹象。
1般动物类骨骼想要玉化,就需要有特殊的环境和温度,就比如干燥且多风的环境,又或者是奇妙灵物的滋生地,这些条件猫耳山几乎都具备了。
但问题是想要玉化,时间何止百年,难道白骨们静静地躺在这里,如此久远了么?
当然,如果通过药物干预,我能将1块动物骨骼在3个月内完成玉化,可是眼前这么大的量,要说有人为干预,基本是不可能的,而且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做这种事呢?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和尚在耳边提醒:“快走,有东西过来了。”
随即我就发现远处白骨有晃动的迹象,而且正慢慢朝我俩靠近。
再1细看,不止这1处,周围,4面8方竟然全有异动,如佰川纳海1样汇聚过来,动机十分之明显。
见到这诡秘的阵仗,我没想着逃跑,反而有段回忆从大脑最深处涌了出来,思绪1下回到了78岁那年。
当时跟着老头子在藏滇交界处,丰汇寨子里住。有1天,他领我到周围的山林里,观察1种难得的昆虫。
其学名叫什么我不清楚,老头子称它们是埋葬虫,往往以腐肉和尸体为食。
这种昆虫约有拇指肚大小,1身的甲壳上,布满了斑斓的花纹。
埋葬虫力气很大,小小的1只,就能拖动大个灰鼠,而且它们善于合作,1旦遇上较大动物的尸体,就会分工明确用最快的速度将其分解,而后按劳分配。
它们之所以叫埋葬虫,是因为其特性,喜欢将食物埋进土下,而后慢慢分食;还会将自己的后代产于其内,用分泌出的液体裹住整个食物,等到幼虫孵化,就会有丰盛的第1餐了。
记得当时老头子曾提过,埋葬虫的种类有很多,其中也有另类族群,常被古时巫蛊师圈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