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1个医生,尤其是巫医,自从我走上这条路开始,就做好了1切心理准备,可能会遇到各种病人、病况,甚至是奇奇怪怪的尸体。
按理说我的心理承受能力应该比常人更好,不会轻易被1具尸体吓到,除非是逼不得已,就像现在这样。
1个地下室里,光线即将消失的刹那间,在我刚要从担惊受怕中解脱出来,仅仅做了叹气的动作而已,1张灰白色,还带着些许肌肉组织的死人脸,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歪头看着我。
而且在我大脑还没回过神的1刹那,从他嘴里,还冒出了1只蝧螨成虫!
我曾看过卫生所墙上,挂着螨虫的放大图,那种恶心劲儿可以说让人过目难忘。
而现在,1个大如灰鼠,浑身褐红色的螨虫在面前出现,数条脚爪还时不时抖动两下,发出吱吱怪响,已经够可以的了,问题是它还距离我的脸不足2十公分,恐怕任谁都不会不惊叫吧!
1声“妈呀”出口,含在嘴里的手电差点吞进肚里。我下意识抬手去拍那蝧螨,整个人顺势朝外跳开,已经顾不上会不会让那两人听见了。
从手上传来拍到实物的触感,耳中听到吧唧1声,似乎蝧螨被扇到了墙上,却没有掉下来的声响。
地下彻底陷入1团漆黑,于是我赶紧打亮电筒,去照蝧螨飞出去的方向,去照那墙面,只见1个黄绿色不规则痕迹就在那里,现在还往下淌着液体呢,但蝧螨却已不见。
人,直面恐惧时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脆弱;只有在明知恐惧,却看不到摸不着的时候,才是最害怕的。
另外从我刚才喊叫到现在,起码过去了快1分钟了,那两个人竟然没回来?
这样拢音的地下,在我吼出几乎接近帕瓦罗蒂的高音后,他俩仍没反应,可能么?
现在这里静得可怕,除了我的心跳和呼吸声外,似乎再没有其他的声响。难道那只蝧螨跑了?也难怪,毕竟任何生物与人相比,总是要差1截的,这就是为什么人类能站在食物链顶端的原因。
我刚舒口气,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迎面袭来。在我强大反射神经地指引下,连想都没想就做出偏头矮身的动作。
而那东西呼的1下,带着冷风就过去了。
什么东西?难道是蝧螨!
脑中想到的第1个念头就是它,因为随后我听到了那阵熟悉的吱吱声,速度很快,在周围不断游走,似乎在寻找合适的攻击角度。
声音越来越近,速度也越来越快,手电筒的光芒根本照不到它,就算眼睛瞪瞎了也跟不上。
慢慢退后,吱吱声也在跟进,我俩就这样僵持了片刻,直到我的后腰被什么硬东西顶住,脚才不得不停下。
人类该死的下意识动作,几乎不需要自主控制,已经朝后扭头去看原因了,可心里马上就明白:糟糕了!
果然,吱吱声突然消失,随之而来的,像有人朝你扔球,带着劲风扑面就到。
“妈呀!”又1声大叫,急忙挥舞手里的电筒,只听啪的1声,竟然又打中了那东西。
不过这次因为用力过猛,我几乎同时听到咔嚓1声,那是灯口或灯泡独有的碎裂声,随后手电就灭了。
麻烦了!在这种环境下倘若失去光源,我岂不是和睁眼瞎1样,到时候蝧螨就算散着步到我面前,也拿人家没辙。
可这时还轮不到我担心光源问题,只觉得背后1阵刺疼,似乎刚才为了迎击那东西,身体扭动幅度太大,被顶着后腰的玩意给划破了皮肤。
想到这我随手1抹,果然感觉黏糊糊的,就知不妙。
我赶紧尝试推亮手电,没用。随即又拍了拍再试,1样没有变化。
颤抖的手慢慢摸向灯口,发现那片厚实的玻璃已经粉碎,手指都被扎了1下。等再去摸灯泡时,连灯泡都碎了。这不是天要亡我嘛!
忽然吱吱声响自身侧,它不给我任何反应的机会,已经扑了上来。
顿时腰上就是1紧,马上能感觉出衣服被它的脚爪,瞬间穿透直达皮肤。
此时此刻本已无力回天,可是求生欲再次给了我希望,瞬间起飞智,回忆刚才顶住我那东西的位置,1把将蝧螨硬生生撕扯下来,而后朝那东西怼了上去。
只听噗嗤1声,好比戳破了西瓜,有粘液喷溅出来,洒在我的前心。
蝧螨发出了1阵阵指甲挠玻璃的惨叫后,慢慢失去了动静。
此时我才感觉到被它抓过的腰间,1股麻痒感开始扩散。妈的,这东西有毒!
情况变得越发不妙起来,还是先撤吧!别再秘密没整明白,自己先莫名其妙挂了,到时候找谁说理去呢?
想到这,我开始1点点用脚和手丈量与附近障碍物的距离,借此判断自己所在的位置。
因为这阵折腾,已经失去了方向感,我唯1能拿来作为参考的,是刚才帮我解围的东西,应该就是立在中间的那个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