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伴和小儿已经走了5十年,该放下了。俺知道张婆子年轻时,曾争过你,最后失败了。
现在恁俩1个丧妻,1个被夫抛弃,彼此都有情,连俺都看得出来,那为啥不动动心思走到1起嘞?
相互有个照顾,起码我出远门的时候不至于担心啊!”
听了这话,老杜闭着的眼睛睁开了,反问道:“咋,这次再出去是回不来了?还是没打算回来?”
我1怔,整个人都坐直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说实话,每次与老杜聊天,他看似漫不经心,但说出的话总好像是知道了1切。有时候就连我心里所想的,他都能猜到。难道这就是人老精马老滑?
既然说到了这份上,我不敢,也不想再瞒他,于是将整件事简明扼要地说了1遍。
本来还担心这么复杂的事,1遍说不清楚,打算再细致地解释1下,谁知被老杜给拦住了。
他良久都没吭声,只是闭着眼,轻轻摇晃着躺椅,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而我守在1旁也没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等着,直到他停止摇晃。
“咱处了有半年?”
“7个月0十6天。”
老杜点点头,又重新躺回去并闭上眼:“去吧!钱都准备好了,看来你已经把俺这把老骨头,安排得明明白白,俺还有啥说嘞?
小儿,自从咱俩认识,聊过不少你嘞过去。俺知道,1半真1半假,你心里藏了万千世界,但没颜色,全是1滩滩恶水。
俺不知道之前你经历过啥,好好的1个孩儿能变成这样,那是吃过大亏嘞。你不愿说,俺从来不问,但要记住,万事有始末,别想着草草结束,责任也跟着没了。把1桩桩1件件处理妥当,有个交代才是人这1辈该做嘞。
你是这样,那小儿也是,丫头看不透就不说了。
去睡吧,时候不早了。如果对方有诚意,明天就会来信,俺去帮你准备1下。”
说着,强撑住躺椅扶手,不允许我搀扶,自己迈着小碎步回了屋。
当房门关上的1刹那,我咕咚1声就跪下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需要狠咬嘴唇才能止住。
次日上午没有任何消息,小花非拉着汤1局和我玩躲猫猫。
为让自己脱离苦海,我只得毁了自己的刷牙缸和老杜不用的圆珠笔,将洗衣粉和水充分搅拌后,拿着两头开气儿的圆珠笔笔杆,教小花吹泡泡。
女孩子1般喜欢色彩绚丽,且温柔的游戏。果然见到泡泡,小花爱不释手,开始满院子跑来跑去,似乎是想将泡泡洒满院中的每处角落。
而从虎口脱险的我,赶紧命令汤1局盯着小花,自己则逃回到屋里,帮着老杜收拾东西。
去新蔡县那1趟,完全超出我的预计,所以准备不足。这次把能想到的都装上了,尤其是手电筒和备用电池,就连备用灯泡也装了45个。
老杜为我准备的,都是衣服和鞋袜,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还买了适合汤1局和小花穿的,现在全部规规矩矩叠在1起,1装就完事了。
当我要把行李箱拖到堂屋时,手被老杜抓住,是那么用力。
他看着我,嘴唇有些发抖,沉默了好1会儿,才露齿1笑嘱咐道:“注意安全,俺等你回来帮着撮合与张婆子嘞事。”
我感觉自己脸上的肌肉1阵乱跳,鼻子酸得难受,连嘴上的挂钩都不自觉乱颤。哦,这东西的学名,叫颞颌关节。
下午约3点左右,如老杜预计的那样,穆绵成出现了。
他不仅带来了详细的出发时间,还会准备1辆车,可以随时载我们过去,到时车上会有不少的必需品和装备。
另外,汤1局期盼的事情有了回复,上面发来传真,穆绵成也拿给我们看了,就见传真上只有短短5个字:盼归后再见。
事情交代完毕,穆绵成没急着离开,反而厚着脸皮央求老杜留自己吃晚饭。这家伙可真够不要脸的!
老杜是什么人哪,堪称不需要圣光的地上仙,1口就答应了。
晚上专门做了几道拿手菜,不仅穆绵成大饱口福,就连汤1局和小花,也是吃得恨不得把自己手指1并吞下去。
席间,穆绵成递给我1张纸条,上面是我委托他查的3件事。
第1件事,根据邮政局当日负责登记的员工说,寄还给我药箱的人,是个约3十多岁的漂亮女人,与她1起的,还有1男1女两个老外。但那个员工看不出老外是哪国的,只知道态度傲慢,还有些自大。
对于整件事背后有好几股势力这点,我都能接受,这会儿听说还有老外参与其中,忽然觉得水更浑了。他们究竟算哪头的?能对地下1切了如指掌的,恐怕只有老房子了吧?
“小药,关于第2件事,大叔给你说声抱歉,暂时没消息。毕竟年头不短了,需要慢慢查。不过你放心,有我盯着错不了,只要消息1到,我会第1时间想办法通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