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嬷嬷眉宇微紧的说:“四公主亲口说的?”
“是,请方嬷嬷算好时辰,到小树林时一定要在子时之前,否则,错过就是再也见不到了,毕竟这个人是你心心想念他的人!”
春兰福了礼这就告退而去。
方嬷嬷的心里暗暗的一紧,她是知道了,四公主从会捉笔就开始画着一些看似很高深的符纹。
这个符纹连了缘方丈都求了两张回去,并且上次了缘方丈来福康宫给太后祈福的时候,他都一直戴在手上。
那个符纹一看就是十分繁杂,深奥的样子。
方九柳心里莫名的在想,难道四公主会有认识什么她以前的故人?
会是谁?
半夜亥时过后,方九柳就站在雨帘殿的小树林里。
龚婉柔只念动了一下咒语,那个陈子青就如同活着一样的出现了。
“娘!”一声沉厚,汉子微紧的嗓音,带着一抹哽咽及担心,还有一抹的愁绪。
方九柳吓得浑身一个激灵灵的寒毛直立。
她的子青不是死了吗?
现在竟然活生生的在她面前?
“子青?真是你?”
方九柳激动上前,伸手抓住了陈子青的一双肩膀,“我的儿啊!你怎么样?”
方九柳激动的哭了,陈子青眼里红红的。
“娘,在边境,钱坑村,有个叫钱红梢的女子,她是我发妻,还有一个儿子叫陈高,已经一岁多了,娘亲,这是我给你留的亲人,娘亲,我得走了。”
“子青!子青!你不要走!”方九柳激动的去抓人,但是面前只有一片的空气。
陈子青的脸瞬间的消失无踪。
“不!不要啊!”
龚婉柔从旁边走了出来,小小一个,奶萌萌的样子,说道:“方嬷嬷,这是陈子青最后的遗愿,你见他一面,已是最后的缘份了。”
方九柳擦了擦眼泪:“奴婢谢四公主成全。”
方九柳原是打算再伺候一个月太后,等到四公主周岁生辰宴过后,她就选个日子随她亡夫儿子去了的。
但是这一次儿子竟然说,她还有亲人活在世上。
孙儿叫陈高,儿媳叫钱红梢,在边境的钱坑村。
龚婉柔递了一个平安符给方嬷嬷说道:“把这个符带去边境接你的儿媳妇与孙儿,如果他们不愿意来京城,你切不可强求。”
方九柳含泪的福了礼:“谢四公主。”
“皇祖母那里,我会跟她说,你要是现在马上出发,还能见上你的儿媳妇与孙儿,要是晚了,恐怕缘份太簿,终会错过。”
方九柳一听,马上说道:“是,奴婢马上出发。”
方九柳身上有一块太后赐给她的牌子,出入宫门只要出示就可以轻松出入。
而这时的边境的一个小村里
“我可是钱坑村的人,凭什么赶我们母子走?”钱红梢拉着刚会走路的儿子,护在身边,而旁边是她的大哥大嫂一家。
“红梢,不是我说你,你以前住在我们家里,每个月上交三百文的铜子,我还勉强能忍,但是这个月,三百文铜子要是没有,你们就得滚出去!”
钱红梢的大嫂一副尖酸的样子怒目而视的瞪着她们。
钱红梢顿时心里百味杂陈。
自己的父母要是在世还好,现在父母不在世,男人又杳无音讯,自己的儿子又还这样小。
叫她怎么活?
“他大嫂,红梢以前每个月给你三百文铜子,他们铁定是花不完三百文的,你就不能让她多住几天?”
一个老婆子,看着于心不忍的说了一句。
“可得了吧!严婶子,你要是不忍心,你领她们娘俩回去你家养活啊!”
钱红梢的大嫂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说。
“我可是早就打听过了,陈子青在从军,只要是乾露国的边境的兵都发现了。
现在陈子青一直没有寄银子回来,那八成就是人没了!”
“不!绝不是!”钱红梢一听这个说话,气得浑身的毛发都要炸直了。
“娘亲,大舅妈说的是不是真的?爹真的没了吗?”
陈高小小的,但是说话已经很流利了,样子瘦瘦的,鼻子上挂着一道鼻涕,很是伤心。
“高儿,你别哭,我相信你爹一定活着的!”
“钱红梢,你可拉倒吧!你就是命硬的克夫女人,陈子青娶了你也是倒八辈子的霉了!”
“张花花,你就不能消停一点!”
“钱应牛你说什么呢?看老娘不抓花你的脸!”
张花花就是钱红梢的大嫂的名字,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人。
严婶子看了一眼,这样的情况,张花花夫妻就是故意的。
只要他们打起来,掐起架,钱红梢就没有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