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在室内,空调有酒的熏陶,温度高得不像话。
可徐沫却偏偏从男人的眸中,探出了刺骨的寒意。
有些失望,有些不甘,更多的是复杂中的无可奈何。
复杂什么呢?
或许是在见到她走进酒店的那一刻,心无端的痛。
无可奈何什么呢?
或许是玫瑰的刺太过扎人,让他绞尽脑汁,却仍旧无法触碰。
叶诚轩该笑的吧?
毕竟他是不在乎的。
一个女人罢了,等她回来踹掉便是。
可不知为何,本要驱车离开的脚,却偏偏跟上前去。
或许,他还是存有侥幸的。
可见到她消失尽头后,无端的,有什么东西从心口漏了。
是他的心,又或是他可笑的欢喜。
是啊,本该就是野玫瑰,却被他捧成夺目的黑玫。
叶诚轩,你可真够贱的。
他本该离开的,却生生在酒店内徘徊几个小时。
然后,叶诚轩就见到了那个平日里掌舵全局的徐沫,见到她如失了心智,踱步又彷徨。
下意识大于情绪,他拽着女人的手,将她拉入墙角。
过于疯狂的手劲,连他自己都分不清,到底是惩罚还是发泄。
然后,他就见徐沫红了眼眶,像是彷徨于海中的船,终于遇到了停靠的小岛,她的眸中泛出点点星光。
“叶总,你来了啊。”
声音有哭腔且很轻,犹如鼓足勇气,毫无掩盖。
叶诚轩一顿,漆黑的眸子滚动万千。
他见徐沫软了身子,像是褪下外壳的刺猬,往日的尖锐消失不见,徒留希冀的庆幸。
徐沫似乎没看到他的愤怒,将头埋入他的肩膀,声音很闷,悲凉至极。
“叶总先生,我快撑不下去了。”
语调满是呜咽,没有粉饰的坚强,徒留原本的面貌。
“我以为这次逃不出去了,我以为我要完蛋了,我以为…”
她的脸红红的,哭得断断续续:
“我要变回无人问津的…野玫瑰了。”
时间似乎静了一秒。
窗外乌黑一片,看不清是云还是雾,耳边依旧有稀稀疏疏的脚步交替声。
世界很吵,却偏偏徒留视线,让叶诚轩顿了眸,看着徐沫那双毫无粉饰的眼睛,久久没有出声。
他从未见过徐沫哭过。
她从来只是笑着,但却不达眼底,更别说如此不顾形象,闷花着妆,声声啜泣。
无人问津的…野玫瑰吗?
叶诚轩眸色暗了一瞬,有什么东西正破过束缚,直窜他的心脏。
令他生生心绞。
但很快,叶诚轩便暗下情绪,将女人重新禁锢于墙。
“别演了,徐沫。”
他掐住女人被泪浸湿的下巴:“你的演技一直很好,骗子小姐。”
“所以,现在能告诉我…”
叶诚轩的眸充斥着游移不定,不愿听却不得不想要证实,连声音都有些颤抖。
“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吗?”
即使知道缘由,即使知道徐沫自始至终爱的是什么,叶诚轩偏偏却还想…
听她亲口承认。
对方沉默了,长时间的寂静让叶诚轩颤抖的眸生出一丝猩红
他的手开始缓缓颤抖,为了压制忐忑,他深深偏过头去。
叶诚轩有些后悔了。
如果,徐沫真的亲口承认…
那他又该怎么办?
放手?
呵…他才是这段关系的主导者,他叶诚轩凭什么放手?
等合约到期?
呵…一张废纸,没有他的应允,谁都不能走,谁都不能走。
强撑的理智没抵过情绪,徐沫抬头的下一秒,他猛然低头,狠狠吻上了她的唇。
阻止了对方开口的动作。
别说话,别出声,别回答。
叶诚轩在心里默念,唇上的力度越加越深,似乎在啃血吸骨,丧失理智。
好痛,手腕和唇都好痛。
迷糊中,徐沫下意识想挣扎,双手却被对方十指相扣,重新倒扣头顶。
啪嗒一声!
手背重重砸向墙面,发出刺耳的响声,与之相混的是叶诚轩低吻的闷哼声。
是风暴,是沉寂了许久的风暴,毫无顾忌,肆意挥霍,啃得徐沫的唇生疼。
叶诚轩疯了,真的疯了。
他被徐沫折磨得丢失清冷形象,一向高傲的他,褪去表象,变成了一只嗜血的狮子。
疯狂吭食,疯狂索取,只为求得对方一丝回应。
本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