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如意不知道许爸爸的想法,这一世她想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好好活着,赚钱固然重要,但人生不只赚钱。
最近一段时间她忙疯了,连轴转,虽然进账不少,但时间太紧凑,她迫切的需要有人来帮她分担一下。
离年三十还有三天时间,许如意决定找几个临时工来,一个送货的,振华大酒店这边需要送货到年三十,还有小赵老板那里,目前是固定供货点,需要的量很大,这两处肯定要送货上门,再找一个看店的,许知意和妈妈在旁边监督一下就行。
她和家人商量了一下,许妈妈听说要找人,坐在沙发上想了想,提议道,“咱们住的这栋楼里,就有好几个放假的学生,看她们愿不愿意来挣点外快。”
许如意摇头,“人家都是上学的学生,没几个人愿意做这种事的,我想找三伯家的琼芳姐她们过来,爸,你看行吗?”
许如意自然有她的考量。
三伯家是在她们从北方回来的那一年里,帮助她们最多的一家人。
许妈妈带着两个孩子被许爸爸先送回老家,娘仨借住在大伯家,大伯在县城公安局上班,大堂哥在县里检察院上班,几个堂姐都嫁了人,老家就大伯母在。
许妈妈人生地不熟地带着许如意和许知意借住了一年,被大柏母欺负得找不着北,许妈妈本来就精神有点问题,那一年在许如意的记忆里,三个人的日子过得生不如死。
幸好三伯家伸出了援手,让许妈妈去用家里的火烧饭,许如意的记忆里,妈妈每天去三柏家烧一锅土豆焖饭,烧好了抬着锅回到大伯家给她们借住的那一间小屋,那就是娘仨一天的饭了,就这样吃了一年,许妈妈被大伯母骂过、打过,许如意姐妹俩不敢面对,都是跟到同学家或者三伯家避难,把妈妈单独留下来面对大伯母的为难。
许如意成年以后,对自己小时候不敢面对而任由大伯母欺负妈妈的记忆特别深刻,她总是觉得亏欠自己的妈妈,没有做一个勇敢的孩子。
三伯一家都是老实人,三伯家有五个子女,两个哥哥小华和朗华早早就考起中专外出工作了,逢年过节才回来一趟,中间两个姐姐,琼芳姐和琼娥姐,琼芳姐大许如意四岁,琼娥姐大许如意两岁,当年许如意不敢面对大伯母,不愿意回去那个小屋的时候,都是两个姐姐带着她和妹妹,躲在外面,姐妹几个还在小推车搭的棚子里睡过觉,那时许如意觉得,就算这样的棚子,都比那要吃人的小屋强。
最小的是个弟弟,叫东华,和妹妹许知意一样大。
那一年,在许如意的记忆里是灰色的。
许爸爸工作调回来之后,全家一起进了县城,远离了大伯母,也远离了三伯家,大家的联系渐渐少了,只有过年的时候,才会走动走动,但许妈妈再也没回过许爸爸老家的村子。
许如意和妹妹两个人,对大伯母更是厌恶,不愿意看到大伯母,所以每年回老家走亲戚,都只去一下二伯和三伯家,大伯家从来不愿意去。
许爸爸兄弟四个,上面三个哥哥,每家都有四五个孩子,就许爸爸家只有两个女孩儿,没有儿子,大伯母还说过许爸爸,娶了个不会下蛋的母鸡,连儿子都生不出来。
许爸爸知道妻子和孩子受欺负的事,对大嫂也没有什么好脸色,回家只去找大哥坐一坐,也不强求孩子过来,毕竟有些伤痕造成了,一辈子没办法忘记。
许如意早就打定主意,要拉三伯家一把,前世三伯家除了两个哥哥去了外地安家,两个姐姐一个弟弟都过得不算好,一辈子在农村。
许如意记得,琼芳姐那年读初三,还和许如意谈过自己的理想,她想好好读书,考个好的大学,找个好的工作。
可惜没有如果,琼芳姐初中毕业就不读书了,去外县打工去了,过了几年才回来,嫁了一个当地姓高的后生,苦了半辈子,后来两个孩子考起大学以后,才稍微好过一点,而琼娥姐更是早早辍学,前世是被骗到徽省,早早嫁了人,过得一点都不好。
本来许如意还想着过年的时候回老家,去三伯家再说这件事,看样子等不到了,先把人叫来再说。
许如意提出让琼芳姐来,许知意马上就同意了,许爸爸也知道女儿是顾念着回来那一年三哥家相帮的情义,可是这么晚了,三哥家没有电话,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人,而且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过来。
“可以是可以,你是想让琼芳明早就来?”
许如意也反应过来,今晚肯定找不到人。
许爸爸说明天早上他打电话到村委会去,先联系一下看看,问问情况。
许如意提出如果琼芳姐她们来,忙上三天,一人给100块钱,让许爸爸问问她们愿不愿意来。
许爸爸一听女儿给这价钱,三天就一百块钱,比他上班还拿得高。
好在女儿现在手里有钱,这点钱也不算什么。
他决定明天一早就去打电话。
许妈妈知道女儿是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