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意,不止于此。
果然,时苒摇了摇头,而后反问了他一个问题。
“阿兄,按照惯例,每年寒冬之时,朝廷总会特别拨派一批军饷让将士们用以抵御严冬。今年的降雪之时马上又要到了,且今岁会是前所未有之寒冬,将士们的日子怕是更加难熬。朝廷的军饷,可有动静?”
时荀一下陷入了沉默。
他接到时苒的书信秘密回到上京,一方面的确是挂念妹妹书信上所写的大事,另一方面,也是想秘密见几位信得过的密友,让他们在朝廷之上帮忙走动一二。
朝廷今冬的军饷,迟迟未有动静。
要知道,军饷从户部开始筹备,到运往边疆,也是需要少说一月的时间。
可如今,寒冬将至,朝廷却连一点动静都没没有。
这让将士们如何熬过这寒冬?!
冬日里的冰雪,可是会真的冻死人的。
“我同父亲商量过,若朝廷还未有动静。父亲会主动上奏折,以旧伤难愈为由,辞去边关统帅一职。”
这是最无奈下的办法。
圣上拿着军饷,就等于拿捏住了时家父子的命脉。
他们只能退。
“凭什么?”
时苒却突然冷笑一声,说出了一句堪称胆大妄为的话。
时荀下意识便看向屋外。
这话若是被传了出去,时家上下的安危怕都是不保。
时苒却并不紧张。
“阿兄放心,武毅侯府内外,除了陛下特意安插进来的那几个探子,每日拿着我想让陛下知道的那点子情报。其他的人,全都长着同一张嘴,同一条舌头。”
这些时日里,武毅侯府上下已经被时苒清洗了数遍。
自然绝对可靠。
时荀的神色却并没有半分放松。
他牢牢盯着时苒,低声道,“时苒,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大逆不道之言!”
不是妹妹,不是阿苒,而是严肃的时苒。
可时苒的回答,比刚刚更为大逆不道。
“父兄求的是君明臣贤的盛景。可那是要君先明,臣子的贤才能适得其所。否则,便是招致上位者猜忌的必死之局!阿兄,你效忠的,到底是那十三年来一日未曾上过朝的皇帝,还是这江山万里的百姓?”
此话一出,屋内寂静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