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轰……
镇疆城,喧嚣冲天。
喊杀声,嘶吼声,甚至隐隐夹杂其中的还有哭喊声。
无尽的人潮,层层叠叠的朝着镇疆城汇聚而来。
一轮接着一轮,连绵无尽。
若是换成其他戎伍,或许早已经在这无尽的绝望下,溃不成军。
但从大战之初到现在,大雪龙骑军们却始终坚守。
他们用信念,用生命,向全天下展示出了大雪龙骑军的血性,告诉了天下什么是真正的天下第一!
北城门在陈东和雪域雄狮的防守下,固若金汤。
陈东驻足北城门,一次次挥砍出无锋,凌冽剑气,霸道无双。
雪域雄狮纵横战场,肆意屠戮。
不论是联军前锋,还是联军精锐,亦或者是单体实力更强的雇佣兵,都始终无法突破这一人一兽的防御。
而天空上的几处战场,轰鸣巨响,气劲肆虐。
时不时地,还有气劲逸散波及到地面战场,对百族联军更是造成了惨烈的伤亡。
不过陈东并不关心。
甚至连镇疆城其他各处的防御状态,也漠不关心。
心境蜕变后,他整个人像是由里到外彻底换了个人似的。
不再如同之前那般深陷战场牺牲中,甚至连疯魔念头
都消失的一干二净。
无为而为,顺其自然。
简单八字,却是用来形容此时的陈东最为贴切。
甚至就连陈东自己都有些不理解为什么自己前后会差距这么大。
他刚才明明因为战事而魔性暴涨的!
甚至还需要空空大师唤出苦海压制。
可当执念通达后,一切就这么突兀的放下了。
他关心的,只有北城门这一处的防御。
其他的,再无牵挂!
甚至连大雪龙骑军的伤亡,他也不再关心。
麻木冷漠的像是根木头!
镇疆城城头,血流成河,尸山堆砌。
长时间的鏖战,早已经将镇疆城的基础设施打废,现在的镇疆城从外界看依旧是雄城一座,可内里早已经破烂不堪。
唯一还算完整的,也只有伤兵营!
火把摇曳着昏黄的火光,将伤兵营内照的亮若白昼。
伤兵营内人满为患,目之所及之处,尽是伤兵,根本就找不到丁点空白的角落。
伤兵的痛叫声,军医抢救下令声,汇聚在一起,一点也不比外边安静。
源源不断的伤兵运送进营房,又有源源不断的尸体,运出营房。
时不时地还有人群惊呼,有军医身体熬不住,直接晕死过去。
“
统领,让我上城头吧,我只是挨了两刀,我还能再战的!”
“妈的,这群狗蛮子,老子死也要和他们拼到底!”
“统领,我不医了,我兄弟们都在城头上战死了,我该再上城头的,我待在这伤兵营里,他们在黄泉路上会笑话我的!”
……
包扎好的伤兵们,纷纷祈求着负责伤兵营的统领。
对他们而言。
镇疆城岌岌可危,大雪龙骑军殊死一战。
而他们却因为伤势待在伤兵营,这简直就是一种耻辱!
男儿从戎,当马革裹尸,战死沙场!
死他们不怕!
他们更怕丢人!
“闭嘴,都给我闭嘴!”
统领满身血污,厉声呵斥道:“你们是伤兵,受了伤就好好给我治,镇疆城岌岌可危不假,大雪龙骑军在拼死一战不假,但还没有到让你们这些伤兵上战场!”
一番呵斥,让情绪激动的伤兵们安静了下来。
但一张张满是鲜血或者伤口的脸上,依旧不甘和愤怒。
“都给老子好好养着,别特么现在给我瞪牛眼睛!”
统领咬牙切齿道:“你们是伤兵都觉得耻辱,我特么堂堂统领都不能登城一战,我比你们更耻辱,如果真到了需要你们再上城头的时
候,你们一个个给老子听好了,到时候都跟在老子后边,让老子冲在第一个,你们谁敢超过老子,老子踹你们屁股,你们要是谁不往上冲,吓尿了裤子,老子就抡刀砍了你们!”
言辞凿凿,却透出了镇疆城此时的凶险境地。
任何战争,伤兵营都已经算是战场后方了,如果真的需要伤兵们登上战场,那是真的拼完了一切了!
要知道,镇疆城的战争烈度,轻微的刀伤内伤,都不会进入伤兵营,而是依旧坚持在城头作战。
真正能进入伤兵营的,都是鬼门关前溜了一圈,保住了性命的!
他们的伤势,一点都不轻!
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