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里的这群人这般有骨血,又怎么坐视雍州城被围困二月有余?害的数十万百姓流离失所,暴尸荒野。”
说着,徐远眼眶迸泪,掩面而泣。
洛凡心中也一阵刺痛,永安城外的场景依旧历历在目,闭上眼便是满地稀烂的尸骨。
惊恐失措的城墙守军。
悍不畏死的登记老官。
守护百姓与戎狄厮杀的营兵……
一幅幅画面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
“洛兄,赶紧让庄人前往内城吧,这永安城是受不住了,在这里只能是等死。”徐远摇着头说道。
虽然眼前的庄子极为坚固,但想靠这个抵挡戎狄的三万骑兵,几乎是不可能的。
一早马良就派人沿着官道探路,洛凡并非不想迁往内城,只是他若是走了,庄子里的人怎么办?
“我们现在只能见机行事,先离开永安县,朝着内城的方向一路直行,我们人多可以相互保证安全。”徐远劝着说道。
“再不济,我们隐匿于大山之中,也可以生存,总比和戎狄硬碰硬要好的多。”
洛凡闻言,微微摇头。
“东家,马超回来了。”张缭立于箭楼之上,说道。
打开庄门,马超骑着快马,带着两个庄人进来。
“东家,我打探清楚了。”马超跃马下来,脸色凝重的走来。
“情况如何?”
“情况不好,从永安城逃出的难民大半都去了江州,在江州城外排了一个三里多地。据说,没到晚上的时候,江州城的守
军,就会出来杀难民,凡是和戎狄长相相似的都会被砍了脑袋,装在箩筐里。”
“杀良冒功?”洛凡紧攥着拳头。
“江州城的守军说,为了防止戎狄的间隙混进城。哪有这么多的间隙?那箩筐里不知道多少妇孺的脑袋……”说着马超的声音有些发颤。
徐远也脸色发沉了起来。
“逃难是行不通了,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死守。”洛凡揉了揉脑袋,只觉得一阵心烦意乱。
战争来的这么急,根本就不给他留足时间,若是给他留个三年五载的时间,他开着坦克去草原上和这群狄狗战一战!
而现在他手中只有一个小小的庄子,一百多人,一百多弩箭,怎么和数万戎狄骑兵打?
这三万骑兵还是戎狄的先遣队,后面还有大军未到。
“去通告大家,把粮食都装在马车上,随时待命。”洛凡皱着眉头说道。
现在要时刻做好撤退的准备,若是能受得住便硬守,若是守不住,就往后面寨子里逃。
相较于庄子,山里的寨子更安全。
那里不光地势险峻,易守难攻,还有不少存粮,可以开荒种地。
又比较偏僻,被戎狄发现的机会也小。
“实在不行,我们就撤回寨子里,等待戎狄撤兵。”
“寨子,什么寨子?”徐远有些懵。
“我们之前打下一个山匪的寨子,哪里或许可以容身。”马良解释道。
“东家,前面有一队骑兵来了。”箭楼上瞭望的张缭,指着远方高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