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章若水忍不住乐了，大妈说话还挺有意思。
她忍不住对大爷笑道：“你这糖葫芦看来都喜欢，都追你三天了。”
说话间大妈跟孙女走到近前，看到章若水买了那么多，感慨道：“我也得多买点，省得孙女要，我到哪里去找这老头子，跑得忒快了。”
大爷不好意思地嘿嘿笑着：“干农活干的，步子慢不下来，这位大嫂啊，实在对不起，让您跟小丫头受累啦。喏，今天我不收你们钱了，给小丫头两支糖葫芦吃，就当我补偿，反正自家树上结的山楂，不值钱，在家闲着也是闲着，现在不是农忙时候，穿两支山楂出来卖卖，就当溜腿了，还能挣三毛两毛回去给孙子买糖吃。”
一听这话，大妈冲他竖起大拇指，赞道：“咱都是当爷爷奶奶的人，可不就是为了小辈嘛。钱必须得算，山楂自己树上出的，糖得花钱不是？”
小女孩在旁咬着糖葫芦，美美地嚼着，含糊不清地说道：“这个爷爷家糖葫芦就是好吃，要是能天天吃就好啦。”
大妈乐了，嗔道：“为你吃这支糖葫芦，我老婆子在街上转了三天，好不容易看到这老家伙，还没差点跑断腿儿？天天这么弄，要我老命了，你以为菜市场啊，想吃就去买？”
小女孩边吃边执着地说：“我就要吃嘛。”
大爷在旁笑道：“你们家住哪儿，我出来卖糖葫芦就到你家那块吆喝吆喝。”
大妈说了自己家的地址，章若水笑道：“巧了，大妈咱们是邻居啊。”
大妈惊喜地问道：“是吗？那太好了，咱们那一块儿都喜欢吃他的糖葫芦，就是过去的少，这不我都追到这边来了。”
大爷抱歉地说道：“那边稍远点，不等走过去，就卖完了，所以基本过不去。那以后，我扛着糖葫芦先去那边卖，然后再往后走。”
“太好来，爷爷谢谢你，你是个好人。”小女孩一听开心了。
说话间又来了好几个买糖葫芦的顾客。
章若水跟大妈小女孩向大爷告别，一起往家方向走。
细聊起来，两家就隔着几户。
而且小女孩跟安安还一起玩过，大妈也跟陆母认识。
“你就是老陆家的儿媳妇？听你婆婆经常说起你能干呢，就是没看过，今儿这不是有缘遇到了，长得可真俊啊，陆家老二好福气，不愧是部队上的。我孙女叫甜甜，跟你家安安一样大，读一年级了，听说还能在一个班。我和你婆婆都约好了，我们一块接送孩子，路上也有个伴儿。你婆婆跟我虽然才认识几天，但跟我对脾气，就像多年老姐妹似的……”
大妈是个健谈的人，一张嘴便停不下来。
从她话中，章若水知道她是王大妈，纺织厂退休工人，王大爷是工商局干部。
他们只有一个儿子，在税务局上班，儿媳妇呢，在外国语学院附小当老师。
孙女王甜甜跟安安同岁，今年也是上一年级。
这真是越聊越近乎。
王大妈领着王甜甜跟章若水到陆家串门儿。
正巧陆母抱着小芹，领着安安在院子晒太阳。
不等章若水开口，王大妈笑道：“老姐姐，今儿可算是遇到你家儿媳妇了，真是个孝顺孩子。卖糖葫芦一下买这么多，带回来给你们都尝尝呢。”
陆母忙起身招呼道：“王大嫂来啦，快坐快坐，安安还吵着要找你家甜甜玩儿呢。”
“嗨，气死人了，非要吃那老头的糖葫芦，我都领着去堵了三天了，才买着，这不遇上你家儿媳妇了，一下买了八九支。”王大妈边说边逗陆母怀里抱得小芹。
小芹也招人喜欢，望着王大妈咯咯笑不停。
王大妈更是高兴了：“这孩子真好，我都想赶紧催我那儿媳妇再生一个了。”
陆母笑道：“可不是么，我家小芹就喜欢王大嫂你，望着你就笑呢，都说小孩眼睛干净，望着谁笑，谁肯定是善良人，脾气好，运气好。”
王大妈点点头，笑得眉毛都飞了：“我们老家也有这说法，小芹儿跟我有缘。”
“王大妈您跟我娘聊着哈，我进屋洗洗水，忙点事情。”章若水跟王大妈挥手笑道。
王大妈亦是冲她挥手：“孩子，快去吧，我跟您婆婆聊会话。你看那俩孩子也玩得可好。”
章若水转头望向那边秋千架下，王甜甜跟安安手牵着手，小姐妹俩正开心地笑着。
她随后进屋回房了。
躺在床上，她脑中一直现出今天王大妈买糖葫芦领着孙女追了三条街的事。
还有王大妈那句，你以为是菜市场啊，想哪会去买就哪会去买。
这个年代的小吃摊基本都是流动的，用自行车啊，或者小推车，推着到家属院或者学校门口等等叫卖，不像前世那样成规模。
规模？
章若水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一个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