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牛郎跑路,两个病孩丢给了织女,织女又应付不过来,只好喊王母搭把手。王母作为众仙之首,懂得管理,善用人心,却不懂得带小朋友,整日被孩子磋磨,憔悴了不少,也老了也不少。
阎王忐忑的敲开了王母家,带着公事公办的态度,将礼物奉上。
织女盯着一个鸡窝头两个黑眼圈,看见来人心里极其不爽,出于礼节也没挑刺,客气道:“礼来就算了,人不用麻烦,我们一天也够累了,就不招待。”
王母她老人家慈祥的笑意里透露着疲惫不堪,接过阎王手里的礼物,忙道:“别听她胡说,快进来坐。”王母说着将我们引进门,带着些许歉意道:“我们最近照看孩子有些疲惫,家里也有些乱,招待不周,多多见谅了。”
“无碍无碍。”阎王不敢造次。
我们一进门就闻见一股浓浓的中药香味,抬眼瞧去,休息厅地上坐着两个小娃娃目光呆滞的抓着一根木头,不哭不闹,与旺崽那机灵模样完全不同。
织女这两个孩子少说也得有千岁了吧,比沉香小不了几百岁,可沉香都能拿斧子劈山了,敢闯天庭,敢跟他舅舅叫板了,这俩娃娃还只是幼童模样 ,这生长速度属实太慢了点。
王母看了眼孩子,好心解释:“老君说他们没有神魂,痛了不会说,饿了不会哭,就是凡间说的痴呆儿。”
“老君没有说解决办法吗?”杨戬关心道,说到底一家人,恩恩怨怨都过了三千多年,他一个大男人也不好记着以前的往事不放。
织女摇摇头,神情失望,十分平静道:“没有,仙凡生下的孽种,本就不该来到这个世上,他们两个生下来就注定了是个恶果。”自从接回了孩子,她放弃了大好的事业,四处寻医问药以求解决办法,给两个孩子一个健康的身体,事与愿违,寻医问药这几月来,毫无进展。她泛起一丝苦笑,无奈中带着一丝不甘道:“为什么老天爷这么不公平,为什么木瑶都可以生下一个健康的宝宝,我的两个孩子却要受这样的苦楚?”
王母对织女这怨声载道并不见怪,这些日子听多了也烦了,碍于外人在场,她拉了拉闺女的胳膊,示意她别再说了,说多了也是看笑话。
织女一番话,引得阎王下意识抱紧了怀里的旺崽,人心不能试探,他可不想给儿子平白招恨,万一人家嫉妒他得了个大胖小子,故意给孩子下降头可就不好了。是以,关心一番后,急冲冲的拉着我和杨戬回家了。
路上,阎王不放心,又拉着我胳膊交代:“你把脑子给我放清醒点,别多问别多管,但凡是打你功德笔主意的神,都离远点。特别是那个七公主,免得一家子闹得不好看。”话落,瞪了一眼杨戬,交代道:“特别是你,把人看牢了,别让那织女钻了空子。”
看阎王这架势,应该是有大秘密,我不解的问:“为什么?”
“不该问的别问。”阎王避开这个问题,落荒而逃。
我也不傻,就这只言片语里猜出了一星半点的知识,我的功德笔能治织女那孩子的痴呆症,不过怎么治就不知道了。
后来一想,管别人闲事做什么,管好自己就是了。
阿瑶在我们家养身体,樱姐跟着来照护,沉香很稀罕这个比他小千岁的弟弟,阎王脸皮逐渐变厚也不愿离开,一时间,我们家连茶室都清理出来,住满了神。
时间慢慢悠悠晃了一月,阿瑶在这一月里成长了许多,也成熟了许多,抱着旺崽时满身都散发着母爱光辉。她想了想,孩子没爹也不好,于是出月子那天决定给阎王一个名分,去姻缘殿把正事给办了,顺带给孩子拿个神仙证。
一大早阿瑶和阎王刚出门,我就接到了下一个要渡魂的对象,沉香的母亲杨婵。
一激动,来不及看她的生平纪事,也没注意到她有哪些无量功德,急吼吼的喊楼下正在哄旺崽的沉香:“沉香,沉香,快你跟我一起去,我下一个要渡的对象是你妈妈。”
我惊得从椅子上蹦下来,拉着沉香急忙往太华湖赶去,顺带将院子里忙工作的杨戬也一同带走了。
回想上次去太华湖毫无经验,导致敖丙被湖地底下的大怪物打的鼻青脸肿将近一月才好。这次,我有备而去,那怪物要是敢拦我渡魂,那他也别想活了。
我们三人先是到神鬼交界处,寻到杨婵神魂变的那棵大树,将其神魂收在功德笔中,之后又急匆匆的赶去太华湖。
初冬的太华湖十分萧条,两岸都是枯死的杂草,杂草中停留了许多前来过冬的鸟禽。
大概是千年未见母亲,沉香表现得十分激动,拿斧头的手都在颤抖。他先我们二人一步,一个起跳落,飞到湖中央,再稳稳的钻进湖底。
我怕水,犹犹豫豫了好一阵,才在杨戬的带领下下了水。
太华湖底比想象中还要深,我们三人落到湖底,只见水草摇曳,鱼儿欢快游荡,并没有什么让人恐怖的精怪,连条大点的水蛇都没有。若不是上次敖丙被打得鼻青脸肿,都要怀疑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