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红红找到一处有裂缝的墙面,一掌劈开黄泥砖,露出了一个洞。她的身形正好可以钻出去。
“恶婆娘,咱们来日方长!”
周红红刚刚站稳,就听到了余赛花的声音。她的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杀意,然后提起全身的力气向山里冲去。
“她嫂子,我那屋里有动静吗?”
“放心吧,我盯着呢,刚刚我还去看了,还在睡觉呢!”
“还好有大嫂替我盯着,要不然我还真不太放心呢,那可是我花了二十个鸡蛋买来的呢!”
“这病殃殃的,也就只值这个价,高了咱也不能要啊,鸡蛋多金贵,买个赔钱货我还觉得亏了呢!”
“那是那是。”
余赛花扛着锄头,胳膊肘挎着一个用布片缝补过的竹篮,里面装满了紫红色的豆角。她手上还拿着两根粗壮的老黄瓜。
跟在她身后的,是一个身材高大却歪嘴瞪眼扭脖子的杜大牛。他正冲着手里的蚂蚁傻笑,口水滴落在胸前。
余赛花先不往家走,而是来到对门处。她与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妇人对视一眼后,将手上的老黄瓜递给她,然后两人毫不避讳地交谈起来。
余赛花看起来不过40来岁,但穿着一件蓝布褂,两眼凹陷、目光阴郁、颧骨突出、两腮无肉、嘴唇薄如纸片、鼻子又长又尖,一副刻薄狠毒的样子。
而她对面的老妇人也不简单,花白的头发下是一张更加凶狠的脸庞。满脸的皱纹横在脸上,像被什么东西抓挠留下的疤痕。她三角眼、无眉,远远一看就让人不寒而栗。
两人交换几个眼神后,仿佛达成了什么协议。那老妇人指了指身后主屋的某个房间,然后拿着镰刀和簸箕出门去了。
“妈了个巴子,都晌午了还在睡觉,还不给老娘起来干活!”
余赛花转身来到柴房,一脚踢开木门,双手叉腰,尖锐的声音从喉咙里爆发出来。
“这小贱人哪去了?”
“花了二十个鸡蛋,难道就这么没了?”
“大牛,去告诉你大伯,你媳妇跑了!”
当天夜里,白云寨两三百人举着火把冲进大山。
然而,他们谁也没想到,一个瘦小的身影坐在一个巨大的身影上,翻过了四五个山头,朝着家乡的方向,踏上了回家的路。
苏城下辖大宛县王巴口子镇,槐树下头村臭皮匠老周家,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