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妈见了李安菲,就只想把她的脸挠烂。
就是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害得她儿子大好的前程不要,三十岁了都还一直不肯讨媳妇。
可她现在是不得不求人。
大不了先把人骗进家门,等孩子生了走不掉了,到那时候,她自然有的是办法磋磨这贱媳妇。
这么想着,过道上,正对着801的门,原妈放下正在织的毛衣,站起来说:“怎么说话呐?小姑娘家家对长辈说话也不客气着点!活该这么大把年纪没人要!”
李安菲一听,挑了挑眉,她说话都这么刺了,原妈居然当场没冲上来扬巴掌,真是令人意外。
李安菲觑她身后摆在地上的小马扎,说:“这儿是公共区域,消防通道上,大过年的您要不挪挪地儿?还在这儿堵着门,我可就给物业打电话了。”
“妈!”原阮听到争吵,闻声推门出来,一见他妈和李安菲对峙上,脸都阴了不少,“我和菲菲已经和平分手了,您怎么还是要这样做?快回来!”
“回什么回?我叫你过年回家你回了吗?”原妈指着原阮的鼻子就骂,“噢!只许她整天欲擒故纵地吊着你,把你迷得五迷三道不肯回家过年!不许你妈来替你讨个公道是吧?”
“我不需要你们为我讨什么公道!”原阮皱着眉头说,“况且,您不都已经先带着大姐和二姐到海市来了吗?我回老家那边也是空的。”
“哈,这可真是齐活了呀,”忽然,李安菲嗤笑一声,抱着胸,朝802的房门看戏似的喊了一声,“大姐?二姐?”
802的玄关处,刚走出来两个肤黄面黑、身形臃肿的中年女人。
这俩姐姐,包括原妈在内,她们仨穿得都挺好,厚羽绒皮草帽,金戒指佛耳坠。就是身材仪态没考量过,水桶腰佝偻着肩背,脸颊鼻翼有晒斑,手指杆粗带老茧,任穿得再精贵,外人一眼看上去,她们也像操劳多年后一朝富起来的样子。
毫无疑问,原阮就是她们母女们将来十多年过好日子的最大指望。
那大姐前些年被李安菲打过,现在见到她还有点儿心里犯怵,不由讪笑了一下说:“过年好啊,菲菲。”
李安菲回以一笑:“是,新年快乐,大姐。”
二姐怂,多多少少也挨过李安菲几个耳光。此时二姐跟着笑说:“真巧,你又和我家小弟成了邻居,这可不就是上辈子修来的缘分嘛?这年节里大家和和气气,怎么会有人对老人不敬?还说些死不死的多晦气?你说是吧?小弟。”
原阮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他朝微微躬身,李安菲歉意说:“抱歉,菲菲,我会处理好我家的事,不给你添麻烦的。”
原阮的礼貌放在那里,李安菲没想跟他过不去,此刻也颔首点头说:“行,那你慢慢来,我有事先下去了。”
为了留余地给原阮慢慢来,李安菲特意在超市逛了半小时,又去对面街道上喝了杯咖啡,消磨好一阵。
等接连婉拒了三个来搭讪的年轻男人,李安菲才悠悠起身,拎着袋子往家里回。
·
没走一段,就见小区门口,原二姐和保安、物业大妈在煤炉旁围成一圈嗑瓜子,眉飞色舞地说:“十栋801那户的女人你们可见了?”
“见过啊,人长得可漂亮了,”保安对季盈生那辆千万级的布加迪威龙记忆犹新,当时李安菲就坐在副驾上,“男方也看起来挺年轻的,又高又帅气。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嘶——看人可不能光看表面,”原二姐挤眉弄眼,“你们是不知道,那女的前几年把我弟弟骗得有多惨?”
物业大妈瞬间心领神会说:“年纪轻轻就能住得上这种好地方,该不会她是?”
“那可不?”原二姐大黄牙吐了片瓜子皮说,“听说在遇到我弟弟前,正上赶着给大户人家当三呢。钱、衣服、首饰,那可多得不得了!用的眼霜都是上万块钱一小盒的贵妇产品!跟男人睡睡就能骗出来这么些的钱,现在还养上了小白脸。”
季盈生被说成了小白脸?李安菲侧身躲在门柱旁静静听着。
大妈问:“呦,那您弟弟能被她盯上,想必也是个能耐的吧?”
说起原阮,原二姐就自豪了,咧咧着声说:“哼哼,我小弟,那可是家里面最出息的一个,他在市中心经贸那个大公司,做的可是分析师!年薪百万还不止!那女的一遇上我家小弟,当然跟闻着香味的蜜蜂似的,嗡隆嗡隆就叮上来了。”
说着,她又炫耀起前几年她弟弟给她买的Lamer、黄金面膜和神仙水来。
李安菲就笑了,那个时候她还在跟原阮同居,有一阵子老说冰箱里的面膜怎么没了,问原阮,原阮也摇头说不知道,只好花钱重新买,感情是姐姐搁这儿偷了来。
李安菲工作清闲工资低,但不代表她缺钱保养。
不说前两个月挣的买房车那一百万,平时里,光是从啾啾那接的高价约稿私单,就足以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