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怡哽咽了一秒，我低头只能闻到她身上的清香。
“徐鹿，你相信我吗。”李怡吸了吸鼻子，努力清晰的说出这句话。
“我相信你，李怡。”我最终还是给了这个女人又一次机会。“但是，我希望你这次能不要骗我了。”
李怡朝我怀里努力钻了钻，低声地说。“那是我妈妈病好了以后的事了，还是因为我家里人。”
说完这句话，我似乎想到了什么。
李怡父亲曾经是个小公司的高管啊，怎么会沦落到借钱的地步。我隐隐感觉对李怡的误会可能有点深。
“我爸爸，赌博，把家里的房子都输没了。”李怡像是回忆起了伤心事一样，在我怀里掉着眼泪。
“那是我们家最黑暗的一段时间。”
“李凡！你又出去赌博了？你知不知道公司已经因为这个事把你辞退了！你居然还死性不改？”李怡的妈妈沈倩对着丈夫吼着。
“别烦我！今天点子不对，又输了好多。”李凡跌跌撞撞的朝着卧室走去，只留下年少的李怡安慰着哭坐在地上的沈倩。
“我是造了什么孽啊...摊上这样的...”
“别哭了！烦死老子了。”卧室中传来李凡不耐烦的吼声。
瘫坐在客厅中间的沈倩突然止住哭声，转而用力的捂住心口。
“妈妈？妈妈！你怎么了！”李怡突感不对。“爸爸！妈妈心脏病又犯了！”
卧室中的男人愣了一秒，随后迅速的冲出拨打了急救电话。
“沈倩？沈倩！你撑住啊我打了急救电话...”沈倩昏迷前看到的最后画面，是李凡紧紧抱住她摇晃着呼唤她的名字。
省医院，急诊科。
此时正值午夜。医院只有零星几个医生值班。
“医生？医生！我妻子她怎么样？”李凡有些激动，追着医生问。
“这位家属请你冷静，病人是急性心肌梗塞，现在需要手术介入治疗。”医生较为冷静的对着李凡说。
李凡出门打车回家，掏出床垫下被沈倩藏好的两张银行卡，又迅速出门打车回到医院。一路上他焦急万分。
李怡在医院病床前看着戴着呼吸机的沈倩，埋头哭了起来。
李凡几乎是飞奔到缴费处的，交完费后沈倩被推进了手术室。
李怡被李凡握着手，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等待好消息。
过了半个小时，医生推门出来了。“哪位是病患沈倩的家属？”
“我是我是。”李凡起身。“医生，我妻子的手术成功吗？”
“患者手术很成功啊，后续需要跟进治疗长期服药，不能动气和忌油腻甜食。”医生向走廊另一头走去，示意李怡父女可以回病房等待了。
第二天，李凡回到家。
他翻遍了整个家，家里乱成一团。就是没有翻到一分钱。
李凡愣愣的呆坐在地板上。
良久，他开始抽自己嘴巴，一个接一个。
他脑中闪过曾经和沈倩的点点滴滴，闪过李怡降生时沈倩欣慰的笑，闪过他第一次赌博赢钱时的开心，闪过无数次他全压输掉赌局时落魄无神的往家走，闪过昨晚李怡安慰着沈倩时的神情。
“我还算是个男人吗。”李凡住了手，自嘲的笑笑。他拿起手机，准备变卖家里的家电。
家里有一个病人，就像多了个只吃钱的黑洞。很快，变卖家电的钱也用光了。
李凡回到了曾经的公司，对着董事长下跪，求他让他回来工作。董事长看他可怜，并且他在任时也是很有工作能力，便答应了。
随后，李凡像赎罪一般在各个亲戚家下跪，每一次下跪他都感觉曾经的尊严被践踏，被撕碎。不过这有什么呢，只要他的沈倩能活着，能健康，他的尊严又算些什么，可惜了，他开悟的太晚了。
这些事李怡都是听亲戚说的，因为他们家很久都还不上钱，亲戚便到病房来当着沈倩和李怡的面羞辱李凡，而李凡也只能陪笑，顺便央求宽限几天。
李怡在学校也没有放弃帮忙分担家里的压力，和老师申请了勤工俭学，中午不吃饭只在下午的时候啃几个馒头。我得知的时候，她只和我说喜欢一个包包，在攒钱。
最后，即便是这样的节省也不能有任何的起色，这个坚强的女孩最终还是对我坦白了一切。我回到家，翻出攒了许久，想要毕业去旅行的旅费，一共两万，果断的交给李怡。我永远忘不了当时李怡看着我的表情。
即使这样，还是难以填满那个吃钱病。
李怡在一天深夜，突然得知班里的富二代赵寅有意无意的提出过对李怡有些意思，但是觉得她太正经清纯了，没什么感觉。
李怡在深夜，咬着嘴唇，下定了很大的决心。
第二天，也就发生了我看到的那一幕，前一天李怡和我说，她来了例假，我给她带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