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秋忍住笑意,把周笑拉回椅子上坐好。
王居正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但知道事情不简单。他给自己大哥使了个颜色,王启正也立刻明白了其中必有隐情,且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张姨娘,你为何出现在这里?还弄得如此狼狈?”王启正问的很是疑惑,因为他确实啥也不知道。
张姨娘刚才嚎哭的时候,眼角偷偷扫过三人的神色,确实好像是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
于是她眼珠子一翻,白莲花本性就展现无疑。她一边抹眼泪,一边哭诉,虽然泪水并没有几滴。
“老爷,你走了之后,我突然心里慌的厉害,总觉得家里要出什么事情。我就想到庙里烧烧香拜拜佛,以求心安。听别人说这南山寺的佛祖最为灵验,我就让马夫打听着去了。”
这白莲花嗓子有点哑,怯生生地看了一眼王夫人:“弟妹,能给我喝口茶吗?”说着侧着身子,露出自己45度无死角的侧脸,还有意无意地给王启正抛了个媚眼。
王夫人心里呕得不行,嘴上也没饶她:
“张姨娘,我是有大嫂,但不是你,你就是一个妾室,说白了就是个下人,恐怕没有资格叫我这声弟妹了。”
张姨娘用她那宽大的袖子挡住半张脸,泪意连连:“老爷,你看!我嫁给你,给你生儿育女,操持家务,管理伯府,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是处处被人看不起,老爷你要给我做主啊!”
说着,跪在地上的膝盖还向前挪动了几步。
看着这个面如桃花却心如蛇蝎的女人,王居正压住怒火,敲了敲桌子:“跑题了。现在说的是你为什么在南山寺,又为何来到县衙。”
哎,怎么着也得让大哥亲眼看到她的真面目才行啊!
擦了擦眼角,张姨娘理了一下思绪:
“到了南山寺,我虔诚地给菩萨和佛祖磕了头,上了香,还捐了香油钱。本想休息一晚,第二日归家,没想到夜里突然来了一队官兵,封了南山寺,我也被打晕,醒来就在这里了,老爷!我冤枉啊!”
她用膝盖一步步挪过去,趴在王启正的腿上,哀哀哭泣。
一边哭还一边偷瞄着王启正。
这般做作的样子实在是把王居正呕得不行。他皱了皱眉,从桌子下边扔了一个包袱出来:“张姨娘,打开看看。”
张小兰张姨娘疑惑地打开了那个包袱,看到那幅床帐,脸色顿时煞白,她双手颤抖,紧紧咬住下唇,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二弟,你这是什么意思?”她又怯生生地开始讲话。
王居正心里烦的一批,皱皱眉,也不想和她啰啰:“王松王豹!”
“是!”
很快王松王豹押了一个人出现在门口。
如画一步一步挪过去,朝张姨娘跪下来。
“姨娘,你救救我,你救救我吧!”说着她伸出自己已然被砍掉小指的右手,那鲜红的血液渗透了包扎的纱布,点点红梅般透出来。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离我远点!”
张姨娘有些控制不住,歇斯底里。
她害怕了~
可惜后面还有呢~
你做了初一,就别怪我做十五了!
旁边王启正有些不解,歪着头看了一眼自己兄弟。
王居正看着如画,抬抬手:“如实说,说错一句,手指头继续。”
语气很轻,内涵很重,响鼓不用重锤的道理,王县令是懂的。
如画就当着大家的面,从张姨娘听说藏宝图开始,如何故意进府,如何给大老爷下药,如何给大夫人下毒,如何把她安插在二爷府上,如何毒害二爷和二夫人,一笔笔一句句说得清楚明白。
时间地点人物事件,证人证据证言证物,好吧,齐活了~
王启正越听脸色越难看,他的双手紧紧把住椅子边,青筋曝出,眼中喷火。
最后实在没忍住,站起来,一脚上去踢在了张姨娘的胸口。
这一脚,王启正用了十成十的力气。张姨娘随即吐了血。
和结发之妻这些年打不开的心结,妻子这些年缠绵病榻承受的痛苦,吃喝赌不务正业的大儿子,胎里不足的二儿子,还有险些丧命的兄弟一家,这些都如一根根钉子,狠狠扎进他的心窝。
张姨娘被鲜血染过的红唇越发地魅惑,她朝王启正扑过去:“老爷,老爷,我知道错了!你看在龙凤胎的份上,原谅我这一会吧!老爷!”
“呵呵~”突然内室传来一声黄莺般悦耳的浅笑。
周笑拉着顾秋的手,走了出来。王昊天也出来了。
“昊天给伯父请安。给父亲母亲请安。”
“小女阿笑给伯父请安。给父亲母亲请安。”周笑行礼。
“小婿顾秋给伯父请安,给岳父岳母请安。”顾秋行礼。
嗯,剧情再狗血,该有的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