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涛就要结束她的故事时,我的注意力被她座位旁亮起的各色的光芒所吸引。讲完后她打了个手势,房间的一面墙上就出现了一系列字符和数字。在她仔细地查看后,光消失了,图像也不见了。
“涛,”我说道,“你刚才提到幻觉或者说集体错觉,我不太明白你们是怎么骗过成千上万人的——难道那不是幻术家在舞台上用几个差不多被‘选好’的托儿愚弄观众的骗局吗?”
涛又笑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是对的;因为真正的幻术家现在在你们的星球上极为罕见——特别是在舞台上。米歇我要提醒你的是:我们精通各种各样的心理现象,这对我们来说很容易,因为……”
就在此时,飞船剧烈地晃动了一下。涛用惊恐的眼神看着我,脸色全变了,显出极度恐怖的神色。随着一声可怕的巨响,飞船裂成了几块,在我们都被卷进宇宙中时,我还听到了宇航员们的尖叫。涛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我俩以令人目眩的速度被抛到了星空中。根据目前的速度,我注意到我们即将和一个彗星相撞,它就和我在几小时前见过的那颗一样。
我感觉涛的手在我胳膊上,但我甚至连转头看她一眼的想法都没有——我被那个彗星彻底吓蒙了,我们即将和它的尾部相撞——那是必然的——并且我已经感受到了它那可怕的热度,脸上的皮肤即将涨破——一切都完了……
“你还好吗,米歇?”涛坐在她椅子上轻轻地问道。我记得我简直要发疯了,我正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就是之前听她讲地球上第一个人的故事时的椅子上。
“我们是死了还是疯了?”我问道。
“都不是,米歇。你们星球上有句谚语叫百闻不如一见。所以当你问我我们是怎么骗过一群人时,我立刻就用一场幻觉回答了你。我觉得我本该选一个不太吓人的体验,但在这种情况下,施幻对象所处的状态是十分重要的。”
“太神奇了!我从未想过它可以这样发生——这也太快了。而且是那么真实——整个场面都是。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我只想请你别再那么吓我了,不然我会被吓死的……”
“完全不会,我们的肉体就在座位上,我们只不过是将我们的——让我们称它为‘星魂(astropsychic)’——与我们的肉体以及其他的身体分开了。”
“那其他的身体都有哪些?”
“其他的有生理的、标准心理的(psychotypical)和灵体,等等,通过一个心灵感应系统——由我的大脑发出,这种情况下它就像一个发报机——你的星魂体就与其他身体分开,与我的星魂体建立了直接联系。
“我想象的一切都被展现给你的星魂体,完全就像它正在发生一样。唯一的问题是,因为没时间让你做准备,我不得不非常谨慎。”
“这是什么意思?”
“噢,就是当你要制造一场幻觉时,接受者,或接受者们应该准备好去看见你想让他们看见的事物。举例来说,如果你想让人们看见天上有艘飞船,让他们期待去看见一艘飞船是非常重要的。如果他们期待的是一头大象,那他们将永远也看不见飞船。所以,当你用合适的词语和操纵巧妙地暗示时,观众就会与你一起期待着看到一艘飞船,一头白色的大象或法蒂玛圣母 ——一个在地球上的典型例子。”
“对一个人施幻要比对一万个人施幻更容易吗?”
“一点也不是,正相反,只要有几个人产生幻觉,一场链式反应就会被引发。当你使观众的星魂体离体并开始施幻时,他们会互相感应的。这有点像著名的多米诺骨牌——当你推倒第一张牌后,剩下的都会倒下,直到最后一张。
“所以,这是和你玩的一个很简单的把戏。因为你离开了地球,心中多少存有一些疑虑。你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合乎逻辑的事。
“我利用了这种常见的一个人在乘坐飞行器时总会害怕的情况——有意无意地害怕爆炸或坠机。既然你曾在屏幕上见过彗星,为什么不也利用它一下?如果不让你在靠近它时感觉脸部被烤,我也可以让你在穿过彗尾时以为脸被冻僵了。”
“总而言之,你会把我搞疯的!”“时间这么短是不会的……”
“但那一定超过了五分钟吧?”
“不过十秒钟——就像做一个梦,或者我应该说一个噩梦,其实它们的发生方式都大致相同。比如,你正在睡觉并开始做梦……你和一匹白色的骏马站在田野中,你靠近那匹马去抓它,但每次它都跑开了。经过五六次尝试之后——那当然要花时间了,你骑上马并开始不停地飞驰。速度越来越快,而你也快乐地沉醉其中。马儿驰骋得如此之快,以至于它的四蹄已不再着地。它飞在空中,田野从你下方掠过——还有河流、平原和森林。
“这真的很棒,之后,一座山出现在视野中,随着你的靠近,它显得越来越高,你不得不开始有些困难地上升。马儿不断地升高——就在即将越过山顶时,它的蹄子踢到了一块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