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陈管事也呢,刚才我还找您来着。”
陈立冷哼。
“上工时间出小差,还敢拿我当借口,江夏,你把谁当傻子呢?”
江夏擦擦嘴上沾着的羊油。
“瞧您说的,我是真有事找您,我刚去了前院,不信您找个人问问。”
见她神色做不得假,陈立拧眉。
“找我做什么?”
江夏忙说道:“刚才我和方秉烛收拾仓里,发现有一百绢布还不错,要不,我们俩帮忙处理了?”
一听这个,陈立顿时黑脸。
“让你们收拾就收拾,哪儿那么多事!”
唯恐江夏盯上,陈立冷着脸威慑一番。
“不敢看的别看,不该想的别想,你想了也白想。”
“是是是,陈管事您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
她算是看出来了。
甭管她想法有多多。
只要孙庆不在,她就一个字也别想从二号仓提出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陈立等人过于惫懒。
二号仓里的旧货摆放杂乱,有些陈货都不知道压了多少年。
江夏和方秉烛收拾了一天才只收拾了三个格子出来。
二人累的肩膀都不能动了。
方秉烛第一时间就去了方怀安的院子歇脚。
江夏可没那么幸运。
离开牙行之后,她就去找了江归远。
兄妹俩一同去了甜水胡同的新院子。
贺钦很会做人。
他们进门之前,就让人帮忙把院子里里外外收拾了一遍。
只要再添置点生活用品,都能拎包入住了。
江归远似是有些惊讶。
“夏夏,这宅子这么好,才两百文,是不是有些少了?”
江夏摆摆手。
“阿兄安兴住下即可,其余的我心里有数。”
江归远这才安心。
宅子距离主街走个五百米就到了。
兄妹俩来到一间比较大的杂货铺里准备先添置些东西。
不愧是街上最大的杂货铺。
大到床铺被褥,小到针头线脑,应有尽有。
可这价格一路看下来却让江夏牙疼的厉害。
一捆丝线五十文,一把菜刀三百文。
在杂货铺都留了小半个时辰,江夏也只买了三床被褥和一把菜刀。
临出门,她看着琳琅满目的杂货铺,不甘的嘬嘬后槽牙。
她必须得赚多多的钱。
至于赚多少钱才算多?
起码要赚到逛杂货铺子不问价!
翌日一早,江夏和方秉烛正在二号仓忙活,孙庆就来找她。
自从那天在喜宴上孙庆和安老板大打出手之后,他就一直都没来牙行。
江夏看看他脸上淡了不少的淤青。
“孙叔,您好了?”
孙庆摆摆手。
“一拳头而已,哪儿那么严重。”
“那您为什么今天才来?”
“不这样怎么让安德那老兔子舒心?”
安德只安老板的名字。
江夏一愣。
“怎么说?”
孙庆扯了把椅子坐下,神色得意。
“你当我真的打不过那老兔子?我是故意让给他的。”
那天孙庆是故意找茬,也是故意败给安老板。
“为什么?”
“他安德在西川城也算有头有脸的,被我打了一拳,你以为他咽的下这口气?”
孙庆看了她一眼。
“虽说以后是你跟他联系,可这心里有了疙瘩,还怎么合作?他是个直肠子,只要把气散了,这事儿就过了。”
这两天江夏一直琢磨孙庆为什么要这么做。
现在听了他的解释,了然于心的同时还生出点感动。
“孙叔,谢谢您。”
孙庆摆手。
“你用不着谢我,这一行向来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无非是给对方找个台阶下。”
又看江夏衣服上都是尘土。
远处方秉烛哼哧哼哧的擦着陶罐。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江夏叹了口气。
“陈管事的安排。”
孙庆听完,一脚踹翻了一个陶罐。
“岂有此理,你们是来当牙人赚钱的,又不是来当仓管的!”
江夏可惜的看看陶罐。
得,三十文报销了。
这还不算晚,孙庆刷的一下起身。
“别干了!我这就去找他!”
“孙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