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给牧䪩止疼,众人一顿忙活,精疲力竭之后,四仰八叉的倒在草地上昏睡。所以她醒来的时候,大家都没察觉到。
“嗯~睡了好舒服的一觉~”
牧䪩揉揉眼睛坐起身子,看到周围陌生又熟悉的景色发着呆,一只通体雪白的软体动物,蠕动着进入她的视线。
“咦~好恶心!”牧䪩一脸嫌弃的伸出右手,大拇指和食指相抵,作OK状,打算将虫弹飞。
可是那虫明显比牧䪩的反应速度要快,在她的手靠近时,胖乎乎的肉脑袋一扭,在她的食指留下两个血印。
牧䪩:靠!居然还咬人!
“姐姐夫人!别动!”一声惊叫响起。
曲无从地上爬起来,看见牧䪩的伤口正冒着血珠,他连忙跑过去抓起她受伤的手指,放进嘴里。
死命的吸着毒血,直到伤口不再渗出血液,他才停下,曲无抬起头时,额间满是汗珠:“姐姐夫人!这天蚕有剧毒,幸好我及时将毒吸走,不然你怎么着也得断条手臂。”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一边扯下自己的内襟替牧䪩包扎好手指。
“你身上不会是带着各种各样的毒虫……吧?”牧䪩神情怪异的看着他。
曲无听到牧䪩的问话,毫不犹豫的点头,但看见对方眼里的怪异时,脸上的笑容立刻变成尴尬。
“我从小和这些毒虫蛇蝎呆在一起…我没有朋友…它们就是我的玩伴…”曲无低下头,散乱的长发垂下,挡住了牧䪩探究的目光。
曲无的话语让牧䪩陷入了深深的愧疚中,面前的少年是那么的孤独,寂寞,身上不合身的衣裳,和那些乱七八糟的辫子都在向她诉说着,他的脆弱。
牧䪩不禁心生怜悯。
“曲无...我理解你的处境。” 牧䪩轻声说道,她轻轻的抚摸少年单薄的背脊。
曲无抬起头,看到牧䪩温柔的表情时,心底涌现出一股酸涩,忍不住扑进她怀里,紧紧抱住她:“姐姐夫人…”
“阿无~”牧䪩拍拍他的后背,轻柔的哄着:“我们是一家人,以后你不再是孤单一人了。”
曲无用力点头。
早已苏醒的挽弦侧头,静静看着这一幕,微微勾唇,露出宠溺的笑容,然后不动声色的继续装睡。
当然,装睡的不止他一人,躺在地上的几位大男人同样闭着眼睛,默契的假寐着。
容仙侧身躺着,藏在衣袖下的手慢慢握拳,随即松开,如此反复多次。
他知道,即使不是曲无也会有别人,若是别人,那还不如是他知根知底的人。
至于月兮,他面色平静,叫人看不出他的想法。
时岚:我什么时候才能上桌吃饭啊!!!
夜色渐浓,星辰漫天。
曲无头枕着牧䪩的腿,悠闲而惬意。他抬头望向星际灿烂繁星,心里升腾起阵阵暖意,嘴角扬起一抹浅淡的弧度。
“阿无,你这长发束起多帅呀,为什么要编着许多的小辫子呢?”牧䪩有一下没一下的用手指替曲无梳着发,有些纳闷的说道。
曲无眨巴眨巴眼睛,一副纯真模样:“因为我听长老说,这叫长生辫,每长一岁就辫一条。”
“哦~原来是这样啊。”牧䪩恍然大悟,突然,她像是想起什么似得,双手在曲无的发间寻找,“原来阿无已经十五岁啦。”
曲无点点头,双眼亮晶晶的,“我是唯一一个活到十五岁的圣子呢!”
听着曲无的话,牧䪩心底莫名的难受起来。
“那从前的圣子…”她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这个话题,可她真的好奇。
曲无:“他们都死在十一二岁的时候,各种各样的死法都有。”
“阿无真厉害。”半晌,牧䪩缓缓开口,“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曲无闻言,摇摇头:“不,姐姐夫人,我才不想活那么久,我想和大家在一起,一直在一起。”
“对了!”突然牧䪩想到了什么,“为什么奚洐作为长老的孩子,却不会蛊?”
“因为他很蠢啊,他可没有我这与生俱来的天赋!”曲无提起奚落,眼睛充满鄙夷。
牧䪩眸光暗了暗,真的是这样吗?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姐姐夫人,你们为什么会来这里呀?”曲无歪着头,疑惑的问。
他还记得上一次和牧䪩碰面,是月兮托他带走她,可是因为他的一时不慎,害得牧䪩遭受了一些皮肉之苦。想到这里,曲无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如果哥哥们知道了,他估计就要遭殃,所以,绝对不能掉马!
“我们啊…..”牧䪩迟疑片刻,才缓缓说道:“我是想寻一味药,月兮身上中了毒,容仙说只有找到血滴子才可以制出解药。”
“血滴子?”曲无皱眉,“所以你们知道它在哪里么?”
“古书上说,寒冰岛就有一株,只是极难采摘。”容仙淡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