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牧䪩被冷醒,发现窗子不知何时被打开了,她起身去关窗,转身却看见了失踪多日的奚洐站在自己身后。
她有些愣神地盯着奚奚看了片刻,一拳捶上他的肩膀:“你小子,舍得回来了?”
奚洐挠头傻笑,“女皇收到我母亲的传信,派人将我押送回南疆了,我没来得及给你们说一声。”
牧䪩皱眉道:“那你,是一路从南疆走过来的?!”
她垂眼往奚洐的脚上去看,果然,鞋底磨破了,还沾满了泥沙与灰尘。他的衣服也脏兮兮的。
牧䪩心疼又气恼地骂道:“回去就回去了呗,干啥非要找过来。”
她牵着奚洐在桌边坐下,蹲下身抬起他的左脚,要给他脱鞋袜。
“不!”奚洐红着脸,缩回脚,“我,我自己来。”
牧䪩点头,“那我去给你打热水。”
她不由分说的披了斗篷,就出门了。奚洐无法,只能等她回来。
牧䪩到了厨房才想起,自己哪会生火烧水呢?转头又去了挽弦的屋子。
轻叩房门之后,她听见了挽弦有些慵懒的声音:“谁呀?”
“是我。”牧䪩说完,又补充了一句:“能帮忙烧点热水吗?”
“嗯。”挽弦应道,随即便能听见他起身穿衣的声音。
“那我先回房了,你等会儿把水端来我房里。”她叮嘱着。
牧䪩回到自己的房间,看见奚洐已经脱得只剩下一件单薄的亵衣裤,她顿时觉得很不好意思,“你怎么脱衣服啊!”
“我想沐浴,好久没洗感觉都臭了。”奚洛低着头说。
嗯,确实有股味儿。
牧䪩又去喊了时岚,将浴桶搬进了她的屋子,刚看见奚洐时,时岚难得的主动开口询问,“他是谁?”
“奚洐,之前认识的朋友。”牧䪩说。
时岚哦了一声,没什么太大的反应,放下浴桶便去帮挽弦提水去了。
“那你先洗着,完事儿直接在我这里睡吧。”牧䪩对他说。
“诶?我的屋子是被刚才的哥哥占用了么?”
“嗯,等明天再换吧。”
牧䪩摸摸他的脑袋,没再多说什么,离开了房间。
“挽弦~”牧䪩轻咳两声,“今天我睡你这里,可以吗?”
“好哇~”挽弦轻笑道,“你快进来。”
牧䪩推开门,立马朝他扑去,抱住他撒娇:“挽弦你真好~真的好喜欢你!”
奚洐回来后,牧䪩也不无聊了,两人每天乐呵呵地在一起玩闹。
转眼便开春了,微风拂过,带着淡淡的桃花香味。
奚洐每天都会在牧䪩的花瓶里插上一枝新鲜的桃花。
“你小子,献殷勤有点明显了哦!”牧䪩调侃道。
“有吗?”奚洐摸着脸。
牧䪩拍了拍他的肩,“看在你每天逗我开心的份儿上,说吧,有什么事求我?”
奚洐咧嘴,“就是,你娶容大哥的时候能不能…能不能把我也娶了?”
牧䪩:“……”
容仙看着路边的桃花,发愣,他一直记得牧䪩说过的,等桃花开的时候便成亲,可是眼看桃花的花期快过了,她却没有任何表示,甚至连提都未曾提及。
可他来不及感伤,就被一道密诏,召去了宫里。
“陛下。”他跪在女皇的寝殿外。
“让他进来。”女皇的声音十分虚弱,似乎病入膏肓,但仍旧不忘吩咐,“柒儿,让这些人都退下。”
“是。”
待所有伺候的奴才都离开后,容仙才提着药箱进去寝殿,此刻君柒正扶着女皇坐起。
“听说,你的医术超群,依你看,朕还有多少时间?”她说一句话都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闭着双眸,气息微弱。
容仙替她号脉,半晌道:“中毒。”
“你可能治?”君柒眼神犀利的看向容仙。
“如果能找到血滴子,或许有一线生机。”容仙如实回答。
君柒眼眶微湿:“那东西珍贵无比,一时半会儿要上哪儿去找??”
“算了,朕认命了!”女皇摆摆手。
“容大夫,借一步说话。”君柒忽然道。
容仙跟着她离开了寝殿。
“你知道血滴子在什么地方?”君柒严肃起来。
“知道,但危险,没人去过。”容仙道。
“好,那便让你的夫人去寻如何?”
“你觉得,我会同意吗?”
这次的谈话以沉默结尾,容仙回到家,牧䪩还有些意外,“咦,你今天回来的挺早。”
“嗯。”容仙有些疲惫的揉了揉额头,在椅子上坐下。
“瞧你这样子,累坏了吧。”牧䪩转身去倒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