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牧䪩被一阵吵闹声吵醒,她打开房门吓了一跳,原本就不大的院子此刻密密麻麻跪满了人。牧䪩此刻迷糊着,只见为首的太监抬起头,剜了她一眼。牧䪩心想,不知道哪里得罪人了?这是宫里来的吧?还是找挽弦问问情况。
正这时,奚洐的房间打开了,挽弦摇着头走出来,牧䪩踮着脚从人缝挤过去,抓着挽弦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挽弦抚上牧䪩 的手背,“这些人都是来寻奚洐的,说是要接他入宫,奚洐不肯正闹着。”
原来奚洐说的寻亲,竟是宫里的亲戚,原先一直藏着,不知怎的这会儿被宫里的知道了,便派人来接。
牧䪩一边想着,一边问:“奚洐为什么不愿进宫?”
这时奚洐从房间里出来了,哀怨的瞥了她一眼:“都怪你,害我被找到了。”
“奚洐,你的亲戚是宫里人?看样子职位还不低?”牧䪩回头看着满院子的人。
“唔,女皇跟我母亲是旧时好友,所以也封了我个亲侯玩儿玩儿。”奚洐指了指桌上崭新的圣旨,“不过,我在这里住的好好的,不想走。”
牧䪩叉腰道:“那可不行!你呆在这里他们都堵在我院子里,我们进出都不方便,过段时间我还要成亲呢!”
奚洐惊得跳了起来,“成亲?你跟谁成亲?”
“当然是和容仙啊?不然还有谁?”
奚洐的眼珠提溜的打转,指着挽弦道:“那他呢?”
突然被点名的挽弦一愣,忙道:“奚洐,你别胡说……”
奚洐:“切~懦夫。”
“奚洐呀,当侯爷可是有俸禄拿的,你领旨进宫谢恩说不定还会有很多赏赐。”牧䪩将奚洐拉到一边,劝道:“你平日也看见了,我们平平百姓赚银子有多辛苦,现在一个白捡银子的机会就摆在你眼前,你可不能糊涂啊~”
奚洐眨巴着眼睛望着牧䪩,“那我领完赏就回来,你们不许抛下我!”
“当然!”牧䪩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记得多带点银子回来。”
挽弦在旁边听到两人的对话忍俊不禁。
奚洐最后看了牧䪩一眼,“那我先去了。”
"嗯嗯!"牧䪩赶紧点头。
"对了。"奚洐又转身回到牧䪩身边,"我有件东西送给你。"说罢他撤下自己腰间的锦囊递给牧䪩,"这里面装着一只竹哨,遇到危险时可以吹响它为你解围。"
牧䪩看了眼奚洐,随后接过锦囊,"嗯,知道啦。"
"嗯!那我先走了!"奚洐站在院子里朝牧䪩挥了挥手,带着一大群人声势浩大的离开了。
牧䪩站在院中,将锦囊收入怀中,"这小子,真是......"
挽弦:"怎么了?"
牧䪩:"没什么。"她笑着摇了摇头。
奚洐走后,原本不大的屋子变得空荡荡的,也更安静了。院子里摆着的长枪渐渐结了蛛网,牧䪩才意识到他已经离开一月有余,这个月里洛吟也安分了许多,听说是她母亲让她接管家里的事业,每天也是忙得焦头烂额。若不是偶尔能收到她派人送来的新奇吃食,和新的衣衫首饰,牧䪩真的会以为洛吟已经忘记了她这个人。
挽弦最近也忙碌起来,每天早出晚归,但是总会按时做好饭。容仙所在的医馆总是有许多慕名前来求医问药的病人,也是忙的脚不沾地,近日来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
不过,无论多晚他总要到牧䪩这里瞧一眼才会安心回去就寝,也正是他这个习惯,让牧䪩 不敢再熬夜绘画,改为了白日作画。
转眼便到了秋天,天气转凉,牧䪩是家里唯一的闲人,于是添置衣物的活儿主动包揽在身上,她走上街打算去洛吟之前推荐的店铺购买,只是不知为何,今日街上的行人众多,她看了好一会儿才明白。
原来是有人在接亲,这是大喜事儿,富贵人家办婚事都喜欢沿路撒钱,所以这里聚集了许多的男女老少。
牧䪩为了避免自己被人群挤到,发生踩踏事件,她挤出人群外朝反方向行走。
忽然她的身边经过一辆马车,牧䪩并没有抬头,在相交的一瞬间车厢里伸出一只手将她拦腰一扯,就带上了马车。
此刻,牧䪩整个人依偎在月兮的怀里,她很想逃离,她的内心叫嚣着不可以跟眼前的人扯上关系,可是身体却不听使唤,牧䪩没想到,自己的身体是这样的依赖月兮。
月兮将唇贴近牧䪩的耳后,低声说:“䪩儿,不想我么?怎么都不看看我?”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牧䪩 的皮肤上,引得她浑身颤栗,她死死的揪住月兮的青丝,崩溃道:“你这个混蛋,你…你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我本来已经快将你忘记了,你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的世界里!”
豆大的泪珠砸在月兮的心上,他抬手想为牧䪩擦拭眼泪,却被她侧头躲开。
月兮半天没了动作,只是静静的抱着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