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牧䪩轻轻的应了一声。
两人跟随着老者到了一所小楼前面,老者将两人带进去,穿过了几间屋子,停在房门前,门前站着一个小厮,老者问道:“东晓,主君可起身了?他要见的人到了。”
东晓忙回了话:“方才醒,还在歪着养神,管事您等着,我这就去回话。”说罢一推门进了里屋,不一会儿出来,神态恭敬:“主君请两位进去。”
牧䪩和容仙一前一后的进入房内,屋内一股浓烈的木质香味。
“比我预算中来的迟了些。”女人已经穿戴整齐,坐在正位。
牧䪩此刻没心思跟她拐弯抹角,直接问道;“你找我做什么?月兮人呢?”
“姑娘爽快,那本君也就直说了,月兮同本君是两情相悦,希望大婚那日姑娘不要坏事。”这女子也是相貌非凡,身上散发着与生俱来的贵气。
牧䪩不屑道;“放屁!明明是你强行将月兮掳走,怕是我被人贩子拐走也是你下的手吧,无耻!”
女人低垂了眼睑,轻叹一声,遥想当初月兮被带走时,她羽翼还未长全不得反抗,如今她好不容易将月兮寻回,朝堂上群臣反对 也同母亲吵得不可开交,终是换得她们松口。她想给月兮一个完美且盛大的婚礼,所有隐患都不可以存在。
见女子沉默着,牧䪩也有些迷糊,如果说她是好色,但牧䪩身边的容仙,她却一眼都不曾瞧。那么她对月兮的喜欢便是真心,牧䪩不由的紧握着拳,难道她和月兮真的是两情相悦?而自己才是那个第三者?
“姑娘遭遇的苦难并非是本君所为,月兮也是自愿同我回来的。”见牧䪩紧抿着唇,她又继续道;“我们凤国的规矩,成亲的婚服需男子亲手缝制,想来这两日婚服应当已经完成,月兮的绣工还是如从前一般,无人能及。”说着她摸了摸袖口的花纹,还抬手给牧䪩展示。
“月兮回来后将我所有的衣物都绣上了一只月牙儿,他还是跟小时候一样霸道。”
牧䪩自然看见了那小小的月牙儿,她从不知道月兮原来还会针线,这下更是泄了气,有些腿软,幸好容仙在身后将她扶住。
女子叹口气:“本君知道说的再多,姑娘怕是也不信。不如亲自去见月兮一面,便知道我是不是在狐言。”
说罢侧过头:“东晓,带姑娘去见月兮。”
东晓应了一声进来了,弯腰朝牧䪩道:“姑娘,请。”
牧䪩心里乱极了,从见到那主君后她对月兮的自信便渐渐崩塌。
穿过两个回廊,停在了一间厢房前,东晓上前叩门:“月公子可起身了?”
里边静了一会才传来月兮有些低沉的嗓音:“嗯,何事?”
那声音依然熟悉好听,牧䪩喜欢他叫用这样的嗓音叫自己䪩儿,如今却有些害怕。
牧䪩犹豫片刻,对容仙吩咐,“你在这里等我。”
容仙点头,放开了她的手。
牧䪩抬手,狠狠推开了房门,似在诉说着她的不满。
月兮床前点着灯,他肩上披了毛毯,坐在床上正绣着盖头,牧䪩进来时吓了他一跳,针尖刺入指尖血红的主子侵入盖头。
瞧见牧䪩拉着脸,他勾起唇,“牧姑娘来了,过来说话。”
牧䪩嘭的一声用脚将门揣上,走到月兮的床边坐下,一言不发。
月兮细细的将牧䪩打量一番,“容公子将你养的很好。”
牧䪩皱着眉,“这是怎么回事?你真的要嫁给那个女人?”
月兮一边给盖头收尾剪线,一边含笑点头。
“我不信!”牧䪩站起身,月兮手中的盖头刺痛了她,牧䪩一把扯过盖头砸在地面,不停的用脚踩。
月兮的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你还是这般胡闹!”
牧䪩脚下的动作停了,“你要是真的喜欢她,为什么不早点跟她在一起?”
月兮说得稀松平常:“若不是你母亲……”
“在旋国的时候,那时候你们为什么没在一起?”牧䪩打断他。
月兮垂下眸,“那时,我并不知道她心中是否有我。”
“所以,你拿我当空虚时候的玩物?不需要的时候就无情的抛开??!”
月兮用修长的指尖揉了揉眉角,吐出的话却是冰冷无情:“是我对不住你,抱歉。”
牧䪩抬手狠狠的甩了他一个巴掌,“好,很好!那我也不会再来打扰你们,祝你他么的二婚快乐!”
月兮也不恼,轻笑一声,“牧小姐有诸位公子作陪,我们各自幸福就是。”
牧䪩不想再跟他多费口舌,直接甩袖离开。
月兮抬起头时,脸上已没了笑意,看着大开的大门,牧䪩的身影和容仙的声音渐渐在晨曦中隐去。
他翻身下床,捡起被牧䪩踩的灰扑扑的盖头,轻轻拍打着灰尘。
牧䪩被容仙带回客栈后就卧床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