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䪩随便拿过一本册子,翻了翻,心里咯噔一下。
糟糕!这里的文字跟她从前学的不一样,此刻她是个名副其实的文盲。
见她愣着,秦守笑眯眯的道:“殿下可看出什么问题?”
牧䪩放下册子,深吸一口气,“这些能不能让我带回去,慢慢看啊。”
秦守笑吟吟的挥手让人都退下,说道:“好,待会儿我会命人送去你府中。”
牧䪩点头致谢。
众人退下后,一名身穿墨色薄纱的小少年捧着琵琶走上来,朝二人行礼后,跪坐在地毯上,低垂眉眼拨弄琴弦,清脆悦耳的乐声顿时在耳畔流转。
牧䪩闭着眼细细聆听一会儿,睁开眼,发现少年正含笑看着自己。四目相对,牧凛也朝他微笑,随后收回视线,转而盯着楼下。
“殿下觉得如何?”秦守问道。
牧䪩颔首道:“挺好听的。”
秦守哈哈大笑起来,“殿下若喜欢,那他今晚就是你的了。”他站起身,作势要离开,却在牧䪩身边俯下身,轻声说道:“不收银子。”
“……”您真是个大善人嘞!牧䪩默默想着。
秦守走后那少年乖巧的走过来跪坐在牧䪩脚边。
“别!别!别!”牧䪩扶住他,扯过椅子干干一笑:“坐着吧,那个…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侍音。”
侍音尬笑着点头,然后又无话可说了,看出她的不自在,侍音扑闪着大眼睛:“我帮殿下按按肩吧。”
“你就在那坐着,别动!”牧䪩忽的抬高语调阻止了他的动作。
侍音有些害怕的瑟缩了一下,怯生生的点点头。
“你几岁了?”牧䪩出声打破寂静。
侍音眨眨眼:“十五岁。”
然后两人又沉默起来,侍音重新拿起琵琶弹奏,牧䪩听着弦乐有些犯困,止不住的打着哈欠。
“小姐,你困了,我们回去吧。”列宿在身后忍不住劝慰道。
“殿下,侍音带您去歇会儿吧?”侍音停下拨动琴弦的芊芊玉手。
牧䪩点头,跟着侍音去到他的房间屋子。屋子不大,装饰的也很朴素,见她打量着屋子侍音从小柜子拿出一床大红的褥子,怯怯的说着:“这个…干净。”
“侍音谢谢你啊,这个…”牧䪩拿出锦囊拿出一小粒碎银,递给侍音,“一点心意,你拿着。”
侍音愣了一下,才接过银子,俯身行完礼后退了出去。
红色的褥子铺在床榻上,是这个屋子最醒目的颜色,牧䪩仰面躺下去,褥子上还残留着阳光的气息,很好闻。
“列宿。”
站床边的列宿应声道:“我在。”
“嗯。”
夜幕降临,楼外一层层的红色灯笼被点亮,下人们忙碌着招呼着陆陆续续到来的客人,此刻,秦梓馆才算正在活了过来。
出了房间便见侍音候在门外,见了牧䪩便笑吟吟的领着她去到秦守的专属位置,见牧䪩到来,秦守闲闲说道:“来的正巧,诺,开始了。”
“惜桃儿出来了!”秦守的声音一落,楼下传来无数欢呼尖叫声,紧跟着一串欢快的鼓点响起。
惜桃儿一袭粉衣,长发用一支碧绿色的玉簪束起,俊美非凡的脸庞挂着浅笑,神情柔和。
他双手执扇,缓步走上舞台。
伴随着鼓点节拍,他开始翩然起舞,姿态轻盈飘逸。
一舞结束,惜桃儿转身就要下台,然后所有宾客纷纷起身要冲上去,整个场面混乱不堪,秦守一招手,护卫们很熟练的将那些疯狂状的客人拖了出去。
见着这场面让牧䪩忍不住的啧啧出声,“蓝颜祸水啊。”
“殿下别急。”秦守凑近他,悄咪咪的压低声音,“惜桃儿马上就来。”
牧䪩:“……”
她什么时候说要见惜桃儿了?
不过还没等她解释,惜桃儿就被护卫簇拥保护着,来到她的身边。
“好久不见啊,殿下。”此人的声音和他的外表一般,柔柔的里外如一。
“呃……好、好久不见。”牧䪩尴尬的点头,随即又问秦守:“你叫他上来干嘛?”
“殿下不是来我这儿赎惜桃儿的么。”他温和的说着。
“……”牧䪩再次懵逼。
“秦老板,你不是在逗我吧?我现在穷的叮当响欸,我拿什么赎,再说了我什么时候说了要赎他?”
“殿下,您不喜欢桃儿了么?”惜桃儿满眼委屈的望着她。“上次殿下说回家取银子为桃儿赎身,可奴等了三月,殿下都不曾出现。奴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这才登台献艺的。”说的声泪俱下,惹人怜惜。
牧䪩嘴角一抽:“那个……我失忆了。”
“殿下,不要桃儿了么?”
牧䪩:“你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