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德三年,八月二十九这一天,胡氏非常简单的为冯宛如举行了一个及笄礼,没有宾客,没有设置席面,只在她自己的院子里邀请了府上的人用了午膳。
哦,还有一个作为她正宾的大胡氏,其余便都是本家的人。
她的及笄礼非常简单的度过了,一转眼,便到了十月中旬。
之前周砚南派韩廷之去容州提前将淳妃的弟弟带回锦京,此时早已经到了锦京。
淳妃的弟弟暂时被关押在大理寺,管制大理寺的是大理寺卿,谢柔则的哥哥就正好是大理寺卿。
所以审淳妃的弟弟一事,便是谢君则的职责了。
“这些日子倒是难得看见哥哥了,平常也没见他这么忙过,这几日是怎么了?”
馥玉轩,余氏满脸笑容的坐在罗汉床上同许清说着话,她身侧的圈椅上便坐着谢柔则。
没错,今日许清来了永宁侯府,到底是要出孝期了,虽然也不是以前没见过,但还是不怎么熟悉,对许清来说,先摸清未来夫家这些人的底线是最重要的。
也正是因为许清难得来一次,谢柔则这才抱怨起了自家兄长为何这么忙。
余氏道:“你兄长这几日忙,淳妃的弟弟刚进京,子衍忙着审他的案子呢!”
说着又奇怪的问:“不过平日里你哥哥回来的再暗你也不会过问的,怎么今日还这么一问?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这不是嫂嫂难得来一次嘛!”谢柔则笑着解释。
“不过母亲,淳妃娘娘的弟弟犯什么事了?为什么被从容州找回来关在大理寺了呀?”谢柔则好奇的问道。
“这,我也不太清楚。”余氏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一旁的许清看出了未来的小姑子是有多八卦,她笑道:“我倒是知道一点儿内幕,就是不知道余姨和栀栀妹妹愿不愿意听我说了。”
谢柔则眼睛一亮,迫不及待的说:“好呀好呀,嫂嫂快说。”
“你这孩子…………”余氏嗔怪的看向谢柔则,倒也没说什么。
谢柔则调皮的笑了笑,便专心听许清讲八卦了。
“我是无意听见家父与家兄对话时听见的,好似是这位杨公子性子嚣张跋扈,仗着家里有一个当妃嫔的姐姐,在容州是无恶不作,直接以国舅爷自称,不仅如此,他还生性风流,容州的秦楼楚馆都视他为常客,三个月前,他为了一个青楼女子,把容州固安侯最疼爱的小儿子给打死了,由于他四处逃窜,固安侯府和知府大人也就抓不住他,消息传到今上的耳朵里,陛下就派小韩大人去容州缉拿他归京。”许清柔声把自己所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小韩大人,指的就是韩廷之,他早已及冠,也在朝中任官,锦京上下,为了区分他与他父亲,便以小韩大人称呼他,韩大人称呼他父亲。
“原来是这样,那这样的人也是活该。”对于这件事,谢柔则很赞同周砚南的决定,至少他没有因为犯事的人是自己妃子的弟弟就去包庇他。
彼时的皇宫,宣明殿外
本就身体很不好的淳妃,此时身着单薄,发髻散开零零散散的披在背上的跪在殿外。
泪流满面,额头红肿,若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人瞧见了,定然是心疼不已的。
淳妃已经跪在这里有两个多时辰了,可她丝毫不觉得累,仍旧挺直腰杆跪在地上。
于中打开殿门走过来:“娘娘,您就先回去吧,最近陛下忙着呢,您就不要再烦他了,他也不会见您的。”
淳妃倔强的看向于中:“于公公,我求求你去禀报陛下一声,我要见他。”
“哎!”于中无奈:“行吧,老奴便再去禀报一次。”
没过一会儿,于中就又出来了。
“娘娘,您进去吧,陛下同意见您了。”
淳妃眼神中闪过一丝欣喜,由宫女扶着起身,然而她跪得实在太久了,身体又不好,刚一起来,若不是于中也在一旁扶着她,便又差点倒下了。
磕磕绊绊的进入殿内,嘭的一声跪下:“臣妾请陛下安。”
“你有何事?”周砚南坐在龙椅上,犀利的眼神看向她,冷淡的说:“若是为你弟弟求情,那就免了。”
淳妃突然慌张起来:“陛下,臣妾的弟弟他还小,他只是无心之过。”
“他还小?他是无心之过?”周砚南冷哼一声:“他今年已经十六,与他同龄的少年郎都已经参加科举,而他只知道逛花楼,如今还为了一个青楼女子打死了固安侯的爱子,你可知,固安侯老太君在百姓心中是何地位?”
“这还不止,众所周知,朕还没有立后,他却以国舅爷自称,是何居心?而杨家和你这个当姐姐的又是如何管教他的?”
周砚南提高音量:“难道就是这般纵容他?”
淳妃无力的跪坐在地上,眼里不断的涌出泪来。
她姓杨名华音,乃杨家长房嫡女,先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