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要不还是让栀栀出宫回府了吧!”谢柔则手足无措的坐在一旁,担忧的看着谢太妃。
倒不是她自己怕王太后和她身后的安国公府,只是因为今日谢太妃为了她而顶撞了王太后这个后宫之主,谢柔则只是在为谢太妃而担忧罢了。
“这就要回去了呀?”谢太妃抱怨:“这还没待到几天呢!王锦英也真是的,她侄女受了陛下的冷眼跟你有何关系。”
“姑母,隔墙有耳。”
谢柔则急忙劝阻谢太妃别说这样大逆不道的话。
“您为了侄女,若是去得罪了王太后,而今陛下对永宁侯府的态度也是不冷不热的,对您也是说不出到底是尊崇还是不尊崇,您就在这宫里更难一些了,所以还是送侄女出宫吧。”
谢柔则说到了这个地步,谢太妃便是再舍不得又如何呢!只能劝着她再多留几日。
“哎!也罢,那栀栀就再带两日,哀家再派人送你回去吧,这才待了十三日,好歹也要如以前一样待满半月吧!”
谢太妃妥协了,谢柔则也没有再推阻。
…………
次日,谢柔则想了想,还是准备再做一次糕点送去宣明殿,到底周砚南曾帮助过她,而她上次做的那绿豆糕又不合人口味,
想着自己明日就要出宫,谢柔则便又去了厨房里。
谢柔则此次做的并不是绿豆糕,而是之前周砚南称赞过的茶糕,这次她亦没有亲自送去宣明殿,只让绮儿替她送去了宣明殿。
对此,谢太妃甚是疑惑,她问道:“栀栀今儿怎么不自己把糕点送去宣明殿了呀?”
“姑母,昨儿王太后说的,其实也没错,我到底刚退婚不久,若是与陛下接触过多,于自身,于谢家都是不利的,所以我觉得我与陛下还是应该有点距离感的。”
谢柔则匍匐在谢太妃膝上,平静的解释着,谢太妃也很自然的把手搭在谢柔则肩上。
殿内的宫婢对此已经是习以为常,因为在宫里的这些日子,谢太妃对谢柔则很是疼爱,谢柔则就极其黏谢太妃,平常间与谢太妃更是亲近,谢太妃练字、做绣工时,谢柔则都会在一旁陪着。
“栀栀永远都是那么的懂事,即便没有在侯府长大,亦是将谢家的名誉看在第一位,可见何夫人是真的把你教导的很好。”谢太妃赞叹道。
这已不是她第一次称赞何舅母了,谢柔则的娘亲何氏长相倾国,性格更是温柔恬淡,对待人也很宽厚,在谢家很得人心。何氏父母去世的早,常年跟在兄嫂身边,她这般的好,可见是何家把她教导的好。因此,让本就对何家没有任何恶感的谢太妃,对何家好感也是大大增加了。
如今自己的侄女仍旧被何家教导的这么好,谢太妃对何家是既感激又敬佩了。
彼时的宣明殿,周砚南也已经收到了茶糕,同时,也知道了谢柔则明儿个就要离宫的消息,要问他是如何知晓的,那当然是在绮儿有意无意的透露中知道的,绮儿这般做,正是得了谢太妃的教导。
“她为何就要离宫了?”周砚南手里拿着一块茶糕,轻声低喃。
即便嘀咕的很小声,却仍旧让在旁边伺候的于大总管给听见了。
于中这个大总管可是在周砚南从云州回宫时,就伴在其身边的,其忠心程度,是不容置疑的。
知道自家主子对那位谢娘子是动了心的,他眼珠子一转,便将自己昨日听到的那些闲话说与周砚南听了。
“陛下,奴才听闻,这谢娘子出宫,似乎并不是谢太妃意愿,而是自前日谢娘子从宣明殿离去,昨儿王太后就去了宁安殿对谢太妃说…………”
于中轻睨了一眼周砚南,见他眼神虽然一直盯着书案上的奏折,明明已经将这本奏折看了数十遍,可却迟迟没有换奏折,于中就知道,自家主子这是在等着他继续说呢。
于是,他继续道:“说谢娘子清白之身已经在宫里住了半月了,为了其名节,应该将谢娘子早早送出宫才是,谢太妃本来仍旧不想的,可谢娘子怕自己连累了家族,这才去劝导谢太妃将自己送出宫的。”
说完,于中只觉周身气氛下降,甚至有一丝丝的冷意,他微不可见的打了一个寒颤。
下一秒,周砚南手中拿着的糕点便被捏碎了,那细细碎碎的糕点渣从周砚南手里落在了书案上的奏折上面。
周砚南神情看上去与之前无异,于中递上去一块手帕,周砚南接过,细腻的擦拭着自己青筋隆结的手。
“谢娘子清白之身不宜在宫中久住,王娘子又何尝不是清白之身呢,既然谢娘子要出宫,那王娘子也没必要留在宫中了。”
擦拭完手,周砚南将手帕丢回于中手里。
“是,奴才知道该如何做了。”于中颔首接住手帕。
周砚南又从碟子上拿了一块糕点,说道:“这糕点甚是美味,谢娘子手艺不错,为表嘉赏,不久前夏国进贡的一批锦缎就赏赐给谢娘子作为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