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椅被他踹得剧烈晃动了下,颤得陆尘卿那条完好的腿不得不踩在地上。
他愤怒抬头对上陆时凛那双讳莫如深的眼,“三哥这是想对我动手?”
“怎么会。”陆时凛轻笑一声,掌心覆在他的肩膀上,“四弟都坐上轮椅了,再出点事,三夫人怕是会受不住。”
“你!”
陆尘卿气结,用力甩去肩膀上的手,目光再次落在辛愿身上,“难怪你刚刚说让我斟酌公布分开的理由,原来……”
“陆尘卿,你不用这么去揣测我,给我加这些莫须有的罪名。”
辛愿真听不得他这些冷嘲热讽的揣测,说起来也是没完没了。
她不耐烦地打断,“你也不必再这些揣测上寻找自我感觉良好的心态。我们俩,谁也不比谁高贵,谁也没法说自己清清白白。”
“你也没资格去评判我的处事风格。”说罢,便下起逐客令,“如果没其他事,那就请慢走,不送。”
她侧开身子,不再多看他一眼,将门关上。
抬头就望进男人充满戏谑的桃花眼中。
“还有你。”她补充道,“赶紧换完衣服,走。”
“啧,这么无情?”
陆时凛伸手拦住她的去路。
辛愿抿唇,决定和他算账,“你故意让覃放过来的。”
这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陆时凛收回横在空中的手,手肘撑在身后柜子上,好整以暇的盯着她,笑说,“我本来想提醒你的,让你和他谈快点,不然覃放来了,就不好收场了,但你不给我说话的机会。”
哦,是在指她把他强行推回房间后,他好像想说话,但被她关门隔断了。
但这都是借口。
“你直接给覃放再打个电话或者发个微信,让他别来了不就行了吗?”
“那我穿什么?你的?”
辛愿微笑,“你要穿的上,我倒也不介意。”
陆时凛轻哼,“我没女装癖好。”
“那你不会让他等陆尘卿离开了再上来?”
“你怕什么?”
“我怕麻烦。”辛愿,“我现在的麻烦已经够多了,如果陆尘卿一怒之下,把我和你的关系在这种时候曝光出去锤死,那就相当于把我一脚揣进深渊里了,网上那些人随便一口唾沫就能把我淹死。”
“哦,光汤清宁的粉丝就足够了。”
“他不会的。”
陆时凛说得很笃定,“至于我和汤清宁的婚事,你不用操心。”
辛愿想起醒来时他打的那个电话,不知道他怎么安排的,但也不想多问,更不需要言谢。
毕竟,这件事情的根源,本身就出自于他。
“陆尘卿和覃放都能上来,想来下面应该没记者了,你可以走了。”
“等等。”
陆时凛再次伸手,这回是圈住她的腰,将人摁进怀里,脸自然而然埋进她带有浅浅梨花香的脖颈中,“走之前,你先回答他的问题?”
“他?问题?什么?”
辛愿一连三问,明显没明白他说的是谁。
陆时凛微微张嘴,隔着半高领的黑色针织衣,轻轻咬住了她的皮肤。
力道不重,但辛愿还是‘嘶’了声,毫不客气的重重掐了下他的腰,又去推他,“你属狗啊,干嘛老是咬我!”
他腰侧的人鱼线条紧实坚硬,掐不起什么肉来。
他手紧紧勾着她的腰肢,他动,她也跟着动,完全推不开。
“心疼过我吗?”
陆时凛无视了她的怒斥,薄凉的唇又轻轻吻过那个地方,慢慢上移,一阵湿热将她粉嫩的耳垂包裹住,滚烫的呼吸灼烧着她的耳道。
辛愿浑身一酥,本能的歪着身子,将耳垂抽离。
觉得他这问题,问得有点毛病。
拧着秀眉,一脸嫌弃,“你哪一点需要心疼?”
她此时很冷静,在心里和脑海里认真且快速地剖析一遍,不论是大学时期,还是多年后以这个混乱的局面重逢,他都是以高高在上且不可一世的主导者而存在。
真的丝毫不见有半分可怜的样子。
所以,‘心疼’这两个字,就压根和他沾不上边。
陆时凛默了片刻,眸色暗了又暗,捻着她腰侧那点软肉的指尖微微收拢,低哑的嗓音好似从厚重的砂砾中滚过一圈,性感得不成样子。
“嗯,好像你更需要心疼。”
辛愿微愣,不知是被他的声音蛊惑的缘故,还是因为别的,大脑在那刻忽然变得一片空白,什么东西都停止了运转和思考。
就连他的唇再次含住耳垂,反复亲吻研磨,最后落在脸颊和唇上都未反应过来。
飘了很久很远的思绪最终还是被一道悦耳的钢琴曲铃声迅速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