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谁能够证明太子师所言?”宁王看向众臣。
几名身披武官服饰的中年男子随即起身,来到宁王跟前一抱拳:“末将等人,曾经研究过那计无谞的战法。”
宁王看着几人,都是他宁国的忠臣良将,颇有公信力。
“好,你们就跟寡人说说这个计无谞。”宁王点头道。
“大王,末将虽然未与计无谞交过手,但曾经研究过他领兵打仗的战例。”其中一个将领开口道,“此人用兵,神鬼莫测,不但擅长出奇制胜,就算是摆开阵势,正面对决,他的指挥也无懈可击。靖玄府三百年来第一天才,实在是实至名归。”
“大王,末将也曾详细参详过此人的战例。凭心而论,若是易地而处,我绝对做不到他那般完美。”
“末将曾经以此人为假想敌,但即便是在假想中的完美情况下,末将也从未胜过一次……”
宁王越听越是心惊。
这个计无谞在在众人的口中,俨然已经成了无敌的象征。很难想象,此人竟然才二十出头。渊国有如此人才,宁王忽然感到寝食难安。
他又看了看方即墨。
如果说渊国有计无谞,那么此刻,他们宁国幸有方即墨。两人虽是一文一武,但两国交锋,未来或许只能依靠方即墨,才有胜算。
心念至此,宁王先前对方即墨的那一点点不满,登时消散大半。
不过问题依然存在,如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要怎么样才能保下方即墨?
要知道宁国变法这么多年,从没有一人能在违反宁国律法的情况下,全身而退。
锦瑟公主此时脸色愈发难看。
哼,就算你巧舌如簧又有何用?方即墨啊方即墨,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此等事情,宁王岂会不问过长公子的意见?只要大哥他当众驳斥方即墨的观点,那么方即墨的话便站不住脚。等待他的,依然只有死路一条。
果然,宁王目光转向一旁沉默不语的公子良,问道,“良儿,军政之事,向来是你负责,依你之见,太子师所言是否属实?”
此话一出,大殿之内顿时鸦雀无声。
变法派众人心中皆呼不妙,那公子良身为锦瑟公主的兄长,又是保守派的领袖,此刻只要他一语否认,方即墨的辩驳便显得苍白无力。
众人心道完了。
公子良乃是保守派,此刻怎么可能帮方即墨说好话?更何况方即墨之前才帮助公子昭立下大功,此刻还能不落井下石?
锦瑟公主笑得合不拢嘴,她期待的一刻终于来了。如今方即墨的生死、罪名,公子良一语可决。
只是,锦瑟却没有注意到,就在宁王叫到公子良之时,方即墨的嘴角,却是不着痕迹的微微向上勾起,这极其微小的表情,一瞬即逝。
“父王。”
公子良起身来到宁王跟前,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落在他的身上,整个大殿内,安静的落针可闻。
“太子师所言,属实。”
简简单单七个字,却是令整个大殿之内,都炸开了锅。
“良公子方才说什么?我好像听错了。”
“你没听错,他是说的……属实。”
“怪哉,良公子竟然会为太子师说话……”
公子良话毕,宁王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方即墨也长出了一口气,安国君手下的四位九卿,此刻皆是面露讶异之色。
他们怎么都想不到,公子良竟然会帮方即墨说话。
“兄长,你方才说什么?锦瑟没有听清楚。”锦瑟公主此刻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的兄长,怎会帮助外人?!
这不可能!
一定是自己听错了!
公子良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锦瑟,将自己方才所说重复了一遍。
“太子师所言,属实。”
“兄长,你……”
失望、愤怒、疑惑、不解。
锦瑟公主此刻脸上的表情异常精彩。
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被自己寄予厚望的兄长,竟然在此刻背叛了自己,站在了她的对立面。
为什么?
究竟是为什么?
这个一直以来都对自己疼爱有加的兄长,竟然会选择去帮一个外人?
锦瑟看向方即墨,后者此刻一派轻松惬意,眼神中甚至暗含着一丝淡淡的嘲讽与戏弄。
怎么样?想不通是不是?
锦瑟快要气炸了,真恨不得上去给方即墨脸上来上一拳。
“张廷尉。”宁王再一次看向这位刑律的专家。
张廷尉听罢,连忙上前道:“我王,臣以为,方先生不构成通敌叛国之罪。”
“张廷尉,此话可有依据?”锦瑟终于忍不住了,在这一刻跳了出来,对身为刑律专家的张廷尉质疑道,“还是说张廷尉以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