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江辰澈的交易是关于白慕宁的。
说来奇怪，江辰澈看见白慕宁第一眼就像是被什么牵制了一般，失了魂。
但这不影响他后续对他们进行酷刑，反而因此对白慕凝下更重的手。
以至于没多久就让她死了。
这并非什么好事，我明知道探子是她，但江辰澈却让她死了。
更何况，后面消息居然还是传出去了。
人死了，便断了线索，绝对性的证据又拿不出来，仅凭另外一个探子的一面之词不足以服众，更何况云烟帮步步紧逼势必要我跌至万劫不复。
好在元醒带来了一个线索——白慕凝的尸体似乎是被人带走了，她可能没死。
再加上先前就从元醒那边知晓了，江辰澈其实为皇帝最宠爱的皇子长孙澈，恐是因为长孙家遗传的暴虐成性，为了掩人耳目便来了邢部，以此可以肆无忌惮发泄。
白慕凝的线索虽然真伪莫辨，但能解燃眉之急足矣。
“尚书大人，或者说是齐王殿下，这个交易如何？”
“哼，你胃口倒是很大，就用一个消息想换一个刑部尚书的官位还能解你如今之困，你把本王这当什么了？”
“齐王殿下错了，若是云烟帮前副帮主赵卿愿与殿下合作呢？”
“赵卿？我就说不是同名同姓这么简单。”长孙澈挑眉看我，“原来那位名字响彻朝政之人竟是女子。”
见是聪明人，我也笑了:“齐王明鉴。”
“你就不怕我告发你？”
“不会，齐王若是想告发，现在便不会同我浪费时间了。”
“若是你愿归于本王麾下，这些便是小事。”
“愿为殿下效劳。”
我看见他下笔写下大皇子的字，心中便了然了:“圣上如今虽对齐王殿下宠爱有加，但却是将太子殿下作为继承人培养。”
他笔顿了顿，也不继续同我客套:“不过是一个当扶苏培养，另一个看似宠爱，却是想将其当胡亥养废罢了。”
“哈哈哈，齐王自诩胡亥，那若不夺下皇位，怎能坐实您就是胡亥？”
这局倒是变得有趣了。
我刚要走，但长孙澈却开口:“白慕凝的下落，希望赵尚书一个月内能给我。”
“是。”
倒不是他有多中意白慕凝，而是他还信不过我的能力。
扶持长孙澈上位，就好比又扶持了一位暴君。
长孙家好像有天生的狂症，暴虐杀戮成瘾，似是一只猛兽，位居高位必将危害百姓。
但稍加利用倒是不错。
今越查的很快，现丞相无故多了一位千金沈婉妤。
对外说是流落在外的庶出女儿，一直养在京城郊外。
是不是丞相千金我不在乎，但养在京城郊外这个信息派人询问后却怎么也对不上。
“青衣姐，但这个沈婉妤长得和白慕凝八竿子打不着边。”
“那身高体型呢？”
赵今越努力想了想，“不高，身材纤细，这点倒真能和白慕凝对上。”
“长相对不上也正常，这丞相和云烟帮算旧识，而云烟帮有一秘术便是改人相貌。不过也不急，到时候我亲自去会会她，你先再留意其他几个怀疑对象。”
“那青衣姐真打算扶持长孙澈上位吗？”
“你觉得元醒如何？”
他愣了愣，笑了:“明白了。”
我以为要过阵时候才能会到沈婉妤，不曾想，去冯府调查密报如何泄露时竟然撞见这位丞相千金。
我离开冯府之际故意撞到她。
她虽然强压紧张维持脸上的从容，但手却死死的拽着衣角。
我留了个心眼瞧了她后脖子一眼，果真有一颗同白慕凝位置、大小一模一样的朱砂痣。
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我客套几句便告辞了。
将白慕凝下落告知长孙澈，我有些许愧疚。
先前以为白慕凝已死，叹息世间少了一个难得能与我一斗之人，好在她能金蝉脱壳，逃过死劫。
可我却又将她推向长孙澈那个疯子。
她并非我的棋子，但既已成局，是谁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