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说完想说的,便无论如何不肯多言,江澄知道这次谈话也只能就此结束了,便行了礼,许诺这道观若真能到他手里,他必尽全力护下后,也告辞带着江南和江濯离开。
三人琢磨了一番老道的话,怎么也想不明白,干脆让江漪安把话也带给了江故知他们——不能只他们三人头疼,还是一起想的好。
江濯一闻此言,也马不停蹄传信给了江清——江澈现下在路上各处盯着打搅不得,可江清也难得休憩,咬牙切齿要江濯把话说完,揉着眉心叹道他这夜又睡不了觉了,说着要去翻藏书,被江澄拦下。
江澄笑道:“罢了,如今看下来各方面于我们是有益的,便不必着急去究其深意了,我们后面事了再慢慢看也不急,阿濯是想逗你玩来的。”
江清点头,道:“我知道了,阿濯阿南阿澄——”
江濯江南乖乖应声:“清哥?”
江澄也认真看他。
江清冷声道:“你们若是不忙了,便也找些事做,实在找不着事做,打坐修炼也是妙事;要歇歇也不是不行,多睡睡觉也是好的,若实在闲来无事不如去找那魏婴去打打山鸡,想来这事他熟的很!但还是饶了我罢,我除了自己先前要忙的还有阿澈的事要盯着,除了这些还要操办阿濯的丧事,这些日子实在笑不出来也不适宜笑一笑,这样不急着的玩闹还是放到以后再说,听明白了?”
江清一口气说了一大段,江澄三人瞧着他的脸色乖乖点头应声。
江清也点头,满意道:“听明白了就好。”然后断了通讯。
江澄与江濯江南互相看过,几人一时默然。
江濯犹豫着问:“清哥……怎么了?”
江澄眨了眨眼睛,道:“因为你死了不高兴吧。”
江南没绷住笑起来。
江濯不服,道:“那怎么不说他去是做事做疯的呢?我死都死了,给我操办个丧事怎么了?”
江澄突然正色,道:“不许胡说!小心避谶!”
江濯委屈点头,也不知道是谁先开的这个头!
江南笑得不行,道:“行了行了,且不说清哥这些日子想来不好过,只我们夜半故意扰他清梦挨说就是活该,那谁无故被揶揄一通,他才是还委屈的!”
说着还补了一句“人家现在都不那样打山鸡了”。
江濯于是真心实意附和起来:“是哦,他好惨,他连清哥是谁都不知道。”
两人正要一起笑起来,突然觉出江澄在一侧。
江南忙道:“对不住阿澄,忘了你还在这里……”
江澄挑眉,道:“我在这儿就不能说什么?为什么不能?”
江南刚要解释,江澄就接着道:“你们先别管我那大师兄委屈与否了,先管管我——分明是阿濯你要去扰的清哥美梦,与我有什么关系?我不是去解释的?怎么清哥连我也一同训了?”
江南于是接着道:“这样说来反倒是我的错了?这主意最先不是……”
话未说完,传影石里江清的脸又出来了——
“果然都没睡是吗?既然不睡,那就议事吧!”
——很好,今夜无眠了。
最开始,江澄叫江漪安回去带话,是怕他放心不下苦守待命。而江故知那边在江漪安过来时就得了信儿,知道这老道可能知晓江澄重生一事,放心不下也一直在等着消息,叫江漪安将消息带回去也是让他安心。
另外他放心让江漪安离开,也是告诉虞紫鸢危机解除,也叫她安心入睡。
江濯那夜醒着,自然也知道江岐就生生守了他一夜,当然也知道对着他假死一事阿爹叔伯有多大的压力,江清与江澈更是难得的休息时候都要对饮至夜半……有样学样,他是想着逗逗江清让他放松放松,江清的弦松了,他就一定能让江澈也松下来,阿爹叔伯他们对江清来说更不是事儿——他清哥万能的好吗?
但江清实在是太忙了,这些日子,江奕要卧床装病,江栗带着江澈离去前往清河,江梁避去住处,他一个人,要安排着计划一步步往下,商会和影阁的事也都压在他身上……
诚然,江奕是能帮着他看看账本算算账,也能帮他做些不重要的事,可这些事到底是少数,更多还要他自己盯着。加上如今计划正是关键的时候,半分不能出错,为保万全,江奕大多数时候还是要躺着的。
好容易江澈跟着江栗到了清河,与江岐到了一处接上了头,他终于安心些准备同江澈他们一样好好睡一觉,到第二日江澈他们踏上归途,势必有更多试探要应对。
却不想被叫起来……他也是实在忙疯了,竟然口不择言当着江澄的面儿提了那人——三年前,江澄与那人最后一回是怎么的撕心裂肺,江濯是告知过他们的,且这几年魏婴与江澄这样别扭的纠缠他也不是不知道——他明知道江澄在乎,怎么能当着他的面再去戳他心口的伤处?
江清断了通讯的瞬间就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