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枫眠找过魏婴和江厌离,目的是为了叫他们二人接风宴的事情,叫他们在江家里与师兄弟一同聚聚,也好玩闹一番。
魏婴想着下人的话与打听来的消息,本欲开口去劝江枫眠先不要将江漾放入族谱,也整顿整顿家里,被江枫眠以要安排事情打断,他想着这事情总归不会太快,放放到江枫眠闲下来去说也来得及,于是作罢。
到夜里江澄要露面,江厌离早备好了排骨莲藕汤,她不便露面,魏婴便争着抢了这个差事,江枫眠带他迎过来客,唤人去叫江澄,也再无他的事要做,他就急吼吼去叫江厌离准备。
待他回来时,却见人带着江漾就要进来,当下便开口质问:“这不是江澄的接风宴?带他来做什么?”
带江漾过来的人解释道:“江漾公子要在宴席上行认亲礼,家主叫江漾公子去见礼。”
魏婴怒道:“怎么可能?江澄的接风宴他抢什么风头?还认亲礼,他认什么亲?”
那人道:“宗主已经开了宗祠,请长老将江漾公子的名字写入族谱了,如今仓促,只是先让公子先见礼……”
魏婴道:“他哪日见礼不好,非要今日?阿澄也只是露个面马上要走他非要现在?他……”
“阿婴!”眼瞧着棚外的吵闹已经越发失控,江枫眠迅速出声制止,扬声道:“先将阿漾带进来……”
“够了,”江澄抬头,一颗泪掉的恰到好处。他看着江枫眠,苦笑道:“阿爹,你若不愿说一声便就是了,我何曾忤逆过呢?何必叫师兄弄这一出来……”
魏婴这时与江漾都已到席前,魏婴见他如此愣了一瞬委屈便涌上来,但此时江漾已经叫着“阿兄”去了江澄身边,江澄伸手揽着江漾。
魏婴会这样抵触江漾在意料之外,江枫眠一时更是没有没想到江澄会将这事算在他的头上,刚要解释,便听魏婴已经开口道:“不是、不是江澄,和江叔叔没有关系,我就是觉得……”
江枫眠打断他,道:“好了阿婴,你方才确实失礼,不是来送汤的,送到了就回去吧。”
魏婴不肯,还想再说些什么,叫道:“江叔叔……”
江枫眠不想再生枝节,沉下脸重复:“回去吧,阿离他们不是还在等你。”
魏婴着急道:“可是……”想起今日那些流言,他一点儿也不想江漾进江家家谱,如果礼成,他就彻底没有转圜的余地了;这样到底不算礼成,那江漾的身份就到底尴尬。
江澄看着他淡淡开口:“你就一定要帮着阿爹毁了阿漾的认亲礼吗?”
魏婴不可置信道:“我是为你……”
“阿婴!”江枫眠喝到:“回去!”
魏婴站在原地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片刻垂首说“是”,将汤盅放在江澄面前,两人四目相对皆是眼眶通红。
魏婴是委屈,江澄——江澄说不清楚。
魏婴轻声道:“师姐专门为你做的,我们本来打算去接你,江叔叔说你们的马车没出云梦就消失了,不一定能借到,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
江澄点头,应声道:“嗯。”
魏婴接着道:“还有这个孩子,你……”
江澄没让他说完,反问道:“你一定要现在在这里说这些有的没的,毁了阿漾的认亲宴吗?”
魏婴说不清听到江澄叫江漾“阿漾”时心里涌上来是妒忌还是落寞,只是更多的,明明近在咫尺的江澄却像隔了千里……
魏婴点头,道:“你想清楚就是。”
江澄道:“明日午后,你用过午饭找我,老地方。”他们要有个了断。
魏婴心口一突,道:“你别吹风了,我去你院子里找你。”
江澄点头,道:“好。”
魏婴没再理任何人,就这样直接离去了。
江枫眠脸色难看,扯了扯嘴角,对着江澄道:“阿澄啊,这怪阿爹没给阿婴说清楚,他也只是一时难以接受,阿爹事后再去说他,你别放在心上。”
江澄深色冷淡,俨然没有听信的模样,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道:“那便辛苦父亲了,只是叫阿漾过来,不是叫他见礼?”
江枫眠尴尬一笑,道:“对、对,阿漾来——”
阿漾听话上前。
接下来的事就简单许多,连带着虞紫鸢也掐着点“终于”姗姗来迟,冷着脸却到底给了体面。
礼成,虞紫鸢转身便走了,江澄对着众人施礼说了句“有劳”,江漾跟着学的有模有样,行过礼两人便也相携着离开了。
剩下江枫眠亲自主持大局,但这宴席已经没有意义了——就如江澄所想,魏婴是不是他指使前来大闹宴席的无所谓了,一经江澄点出,总会有人这样去想。
且江澄反正信了这事是他从中作梗,对他的称呼从阿爹到父亲,还有种种反应,更说明他二人已经离心。
如今虽说宴席未散,但到底已经是闹成这幅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