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什么情况?”江梁从懵懂中反应过来,看江濯的动作知晓房间已经布阵,也不怕为外人窥探,当下便直接炸开:“你们要干嘛?拿奕哥的身体开玩笑?什么情况?兔崽子要反是吗?”
江梁确实着急气愤,一时都忘了注意君子雅言:“那谁?你们在跟谁联系?是他儿子吗?你们几个疯了吗?”
江清没有否认。
江梁见状更是愤怒:“你阿爹的身子就是被他逼到这一步的,那小子能有什么好心思?你还与他狼狈为奸!还有你们几个!”
江濯回嘴:“我们怎么了?只许你们为那人苦守,就不许我们秉祖训去帮阿澄?”
江梁怒极反笑:“帮人家?人家要你做什么了吗?叫人家阿澄?人家应许了吗?当年何其艰难才保下我们这些人的性命,你怎知他不是代他父亲前来试探?你不念你奕叔牺牲是不孝,一厢情愿拉兄弟涉险是不义!我江梁怎么会生出你这样不念孝义的东西!”
“够了!”见他越说越过分,江奕与江栗出声喝止,却没有动作——江奕被江栗按住,江栗也想知道答案,江岐更是。
同时,江清与江澈也一同喊了声“梁叔!”——这岂止是在骂江濯!
江濯却只身上前挥开拦他的江清江澈,红着眼眶质问:“我不孝不义?你江梁倒是忠孝两全,你怎么不去为我祖父和我阿娘报仇?你当年再说如何无力,以你江梁之能大可引爆莲花坞禁制同归于尽,你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要偏安一隅借醉酒苟且偷生!”
江梁回答不了江濯的诘问,只两眼猩红着反问:“你还知道你祖父和阿娘为什么而死!”
江濯怡然不惧:“你都做不到,凭什么要求我!”
江梁咬牙:“那不一样!”
江濯反问:“什么不一样?哪儿不一样?你们一同长大我甚至不曾见过阿澄是吗?那你可知……”
“阿濯!”江清与江澈打断了江濯。
江濯自知失言,宣泄似得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背过身去,又被江澈揽住肩头以作慰藉。
江梁状似疯癫地笑了两声,又问:“可知什么?你们有什么理由?说啊!”
江清深吸了一口气,道:“梁叔,阿澄不是那人。不提祖训我们本应追随,我们也不想就这样苟且偷生。再者,我们有自己的理由。”那些私心的理由里,不止前世种种。
江栗此时已将江奕移交到江岐怀里,江岐顺手封了江奕的穴道不让他动弹。
江栗拦下江梁盯着江清开口:“我们需要一个解释。”
对这几个孩子与自己的老友他都清楚,江奕想来是已知了且支持的;
江岐一心江奕,觉出那大夫不对,但这几个孩子行事未曾避着,想来不是监督或威胁便是可信的;
而江梁——江梁对上江濯还能争执,但若是对上江清与江澈,只怕不多时便会被绕进去了。
江清与江澈对视一眼,心下有了决断——
江澈刚开口叫了“阿爹”,便被江清打断:“我来说。”
——江澈不能对上亲父,让江濯对上江栗已经是他失策。
这情况他们早也想过,话也斟酌过千百遍,如今不过是复述——
“栗叔想来知道如今江家大致情况,阿澄虽为宗主长子,按说名正言顺,但宗主偏爱中意的却是那魏长泽之子魏婴。阿澄虽担了少主之名,却更像是拎出来作靶,不然何至于给他宗主关门大弟子的身份?
何况前段阿澄受伤、江家守护神现世的事闹得沸沸扬扬,阿南也传信过来说他甚至被带着习理宗务,夫人为保阿澄已与他两派相争。
但虞夫人到底身居后宅多年,阿澄说到底势薄。我们几人出手相助,一方面为保江家姓江不姓魏,另一方面推阿澄上位破他多年筹谋,也算报复。”
江栗深色淡淡:“你该知道这样的理由并不充分——如你所说少主势弱,但夫人重入议事厅,又有虞家在后,掌权支持也到底只是时间问题;再者少主活一日,那姓魏的终归名不正言不顺,你若有心报复,放那两人鹬蚌相争,你们几人浑水摸鱼大可坐收渔利,何必这样煞费苦心去趟这浑水!”
江清面色平静,淡然回道:“所以我说这是我们几人的机会,有没有我们的支持,阿澄都未必会输,但只要江家一直在,我们都不能回云梦也不能另立山门,继续下去,我们这几脉慢慢没落凋零。”
“放屁!”江梁怒喝:“我们就是死于蛮荒之地,也绝不再回云梦!”
“阿梁!”
“好啊!”
眼见纷争又起,江奕急忙喝止江梁,江岐于是又动了手,这下他也不能再出声。
同时却有另一道声音响起——是跟在老大夫身边的青年人。
江朔和此时大抵猜出他心中,捏着胳膊一把将人按住。
“呵——”江岐愤然一笑,死死盯着江清又问:“倒是忘了这两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