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阿兄(1 / 2)

夔州栎阳——

一看似不足七岁的孩子奄奄一息趴于街道,同时,一马车自远处疾驰而来,驾车人执鞭高呼:“让开让开都让开——”

行路人敢怒不敢言,只得愤愤转了头不去看。可是那孩子不知是死是活,眼看那疾驰的马车一寸寸靠近,竟是一动也不动趴在原地——

薛洋自然是活的,也是醒的,他觉得出脑里的昏沉闷痛,也觉得出浑身的刺痛无力,也觉得出身旁的来来往往的躲闪着的人——恐惧一寸寸吞噬他,马车越来越近,可他拼尽了浑身力气,也不过是将半睁的眼睛睁大,屏了呼吸……

满天的惊呼和预想的痛苦没传进薛洋的耳朵,他看见一道紫色身影似乎划破虚空而来,下一瞬就将他紧紧抱在怀里,那人似也竭了力, 只来得及将他抱起来转身,就被疾驰来的马车撞飞,又被另外赶来的一紫衣人接在怀里——那人身后还背着一同样身着紫衣的少年。

薛洋迷迷糊糊听见那驾车人怒喝:“找死啊!这可是——啊——”话没说完便是一声惨叫——是那紫衣人闻声冷看了那马一眼,然后那马便发狂,向后撞上了马车,再接着,薛洋晕过去了,只是头一回这样温暖的怀抱,他头一回睡得这样安心……

来人自然是江澄。

那夜里他自客栈抛下江南江漾御剑独行,将这刚结的金丹压榨到极致,每一丝灵力催动到极致,才赶在力竭之前救下薛洋——

他赶到栎阳地界远远便见常家那马车直冲薛洋而去,便什么都来不及多想只得飞身上前,直到将瘦小的孩子抱在怀里方才安心,再接着被马车撞到后背,他才惊觉丹田已虚空到他连三毒都无法催动,万幸,江漾分毫不差的带着江南赶来了。

而江漾与江南这边,江漾中符定身,足跪了两日才脱身。

江南倒是两边都放心不下,却追不上江澄也救不了江漾,无奈,便想着在其间将事情问清楚,好在江澄处理了事情再来发难时为江漾求求情——毕竟前些时候,他已知晓了这人比他小了六岁,真真是个孩子。

刚一开始,江漾打死也不开口,什么都不肯说,江南气急了转身作势要走,不想手忙脚乱中竟直接被江漾挂在身侧的佩剑绊倒,额角嗑出了血。

如今江南年纪还小,就是家中被贬黜打压,父亲祖父护着,江枫眠顾及往后利用更没故意伤他,当下便疼出了眼泪。

江漾在江南摔倒时就急急唤了声“南哥”,见江南疼出了眼泪,更是着急着问他伤的如何。

江南却是气急,呵了声:“你还不说!”

江漾下意识一抖,恍惚觉得眼前十三岁的江南与数年后三四十岁的江南似是没多大分别,突然间意识到他南哥还是他南哥,再抬眼去看——

江南似是委屈极了,带着哭腔道:“他那边身子还未好全就独身去了,你这边又什么都不肯说,我又什么都不知道——就是活该我不是多年后的那个,可也总不能叫我如今这样,有心要待阿澄发难时帮着你,都不知要从何下口!你——”

江南收了声——话到此处便够了。多年后那人同他说过,眼前这人看似他们中最是狠戾残暴难惹难缠,实则不过是个没人教的缺爱的孩子,吃软不吃硬,最是单纯心软。

若是二十余年后有人知江家人对薛洋的评价怕是要吐血三升,然这人是才十三的江南,所以江南信了;而偏江南是江南,所以那话便就对了。

江漾见江南神伤,当下便红了眼——他的南哥纵使紫衣浸血面比纸白,又什么时候这样过——哽咽道:“南哥,我说。”

江漾老老实实将他与薛家事细细说完,也没落下满心忧思,末了,吸着鼻子说:“南哥,若是此次澄哥在我死后救下我,便就只剩一次了,到时他再救我,也不过借一瓣灵莲半截藕,若是两次,不论澄哥做何解释都难免招人觊觎。且我生承薛家灵脉,一死生懦,二死生戾,三死才会生情——澄哥自来心软,若是我不动手——啊嘶……”

江漾话没说完,江南便直接赏了个爆栗给他——江南用了全身的力气,细心听完只觉得又气又心疼。

江南红着眼睛咬着后槽牙,道:“你是承了薛家灵脉吗啊?承了灵脉怎么还是这样的死脑筋!你动手?你要动手做什么!我记得法阵符箓奇门遁甲不都是阿濯的事,怎么这咒怨倒是要你来操心了?若是当真如你所说后患无穷,怎的那几个管大头的不见着急,反倒是你我这样混日子过的操心?

再说了,就是当真会有后患,可你那澄哥是为江家日后发展狠的下心去信不破不立的疯子,我们这几人也是二话不说他说什么便是什么的,这样大的锅炉我们几人都敢进去炼上一炼,哪里又怕你这一点波折,用得着你冒这样大的风险去惹阿澄的脾气,嗯?你说你……”

江南依旧喋喋不休骂,江漾身子动不了,却头一回知道那话本子上说的“哭成狗”是何种模样……

是了,除了江家人,何人又会待他如稚子亲弟呢……

两人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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