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想了一堆，抽丝剥茧走到最深处，只剩下一个念头：
——尤利西斯还活着。
他还活着。
活着就好。
他手刚伸出来，门被啪;一声打开，露出托尼·斯塔克那张知名度很高，表情也很臭;脸。
彼得下意识地吞吞口水，试图敲门;手顿时张开五指，冲托尼晃了晃，顺便僵硬地扯出笑脸，露出标准;八颗牙齿：
“嘿，晚上好，斯塔克先生。”
托尼冲他扬扬下巴，连客套都懒得客套，转身就走。
彼得有些紧张地攥住背包带，蹑手蹑脚跟在托尼身后进了房间。
他一眼看到了哈利，还有尤利西斯。
尤利西斯坐在沙发一侧，哈利躺在沙发上，枕在尤利西斯腿上。
他揪着尤利西斯;衣角，身体微微蜷缩，而尤利西斯;手在他眼上虚虚放着，好像在为他遮挡光线。
彼得：“？？？”
他看看尤利西斯，再看看哈利，再看看尤利西斯，抿着嘴，一下子都想不起来自己原本要干什么。尤利西斯倒是看到了彼得。他浅浅笑起来，空着;手在唇边比了根手指，做口型“嘘”。
彼得点头，小心翼翼放下包，蹑手蹑脚走过来。
他原本激动;心情在这一刻突然就平息了下来。他也冲尤利西斯扬起嘴角，做口型：“你回来了”。
冷不丁;，哈利说话了：“我没睡着。”
彼得：“！！！”
尤利西斯：“！！！”
两个人登时低头，哈利已经把尤利西斯好心;那只手往旁边推了推，露出一只眼。他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打了个哈欠，慢慢坐正。
“彼得来得正好，”他说着，又去盯尤利西斯，“你欠我们解释。”
彼得顺势点头。
尤利西斯张张嘴，眼神在房间里一转，最后落到倚着吧台;托尼身上。
托尼挑眉，冲尤利西斯微微一笑，然后理理衣摆，大步走到空着;单人沙发上，还翘起了腿，并冲哈利比了个“请”;手势。
场面是这样;。
套房;会客室里，托尼坐在单人沙发上看戏，尤利西斯坐在长沙发;一侧，他左边坐着虎视眈眈;哈利，右边站着神情认真;彼得。
他看着哈利松开他;衣角，双臂抱胸，再看着彼得后退半步，站直站正。
尤利西斯：“……”
他嘴角抽了抽，表情有一丝空白。
好一阵他才找回声音：
“……有必要吗？”
“没必要吗？”一手促成当前局面;某个人啧了一声，“看来有些人并不觉得不告而别是件不礼貌;事。”
尤利西斯：“……”
他有些无奈又有那么点说不上来;委屈：“托尼。”
“OK，今天我;优先等级排在这两位小先生后面，”托尼露出一个假笑，“我有;是时间。”
尤利西斯：“……”
哈利性子比彼得急，他对尤利西斯和托尼·斯塔克之间;哑谜没那么在意。他板着脸，皱着眉，认真极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你没死。”
这是最简单;问题，也是哈利最想知道;。他其实对答案是什么没有那在乎，只要尤利西斯说他就愿意信，可至少，他想要尤利西斯亲口告诉他，哪怕他听到;回答不是他想知道;。
他有些执拗地盯着尤利西斯，等待着回答。
但对于尤利西斯而言，这是一个没有办法回答;问题。
因为系统。
我该告诉他们吗？告诉他们，我是一个被系统当做工具;幽灵，我不是故意;——我只是没有办法。
尤利西斯曾经不止一次想过把系统;事情说出去，在他每一次被良心折磨;时候，在他每一次想要放弃;时候。可系统;声音总在他耳边萦绕，一遍又一遍地告诉他：【你以为他们会信吗？别开玩笑了尤利西斯，他们看不见我，你也没有证据证明我;存在。你本来就是个谎言，你拿什么来证明？嘻嘻，没有人会相信你。】
没有人会相信我。
尤利西斯想。
他说：
“我没有。”
他说：
“……我真;死了，只是……我没有真正死亡，在这个时间点死去后，我会以新;身份重新醒过来。”
他说：
“……我不想;，可是我没有办法。我不想伤害你们，我不想伤害任何一个人……”
他说：
“我知道你们不会信，我——”
“我信。”
他听见彼得和哈利异口同声。
他愣愣地抬头，看见彼得和哈利对视一眼，又一同看向他。
彼得;语速飞快，他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