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经过,便叫住他:“凌侍卫,陛下为何这般狠地责罚殿下?”
凌北紧着眉,“因为殿下今日用宝剑挑断手筋的那个人,是陛下关系最好的四弟的嫡长子盛启浩。”
沈柠柠重点听见了前半句,“挑……挑什么,宝剑挑断手筋?!”
想起今日在那个大按摩馆里,那个人说肯让她在他身上练习按摩手法,安王殿下出现了,还将她的身子转过去,又命她不要回头。
难道在她没有回头的那段时间里,听着那个人的声声惨叫,是因为安王殿下挑断了那个人的手筋?!
沈柠柠又疑惑道:“凌侍卫,殿下他为何要用宝剑挑断那个人的手筋?”
凌北看着王妃那如孩童般什么都不懂的眼神,轻叹了声,“或许,有一日,王妃的脑子好了,王妃就会懂了今日殿下为何要挑断那人的手筋了。”
凌北无奈地转身走了。
他不知该怎么去说了。
说多了,王妃定是不懂的。
沈柠柠呆呆地返回了卧房,心上却是弄不明白的疑惑,好多‘为什么’盘旋在脑际。
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蹬掉鞋子,往檀香木的大床上一躺,方要睡下,却听见书房的门好似被打开了。
她又立马精神来了。
未来得及穿上鞋子便匆匆跑到了卧房门边,轻轻开了条缝隙往外观察着。
却见盛承煜从书房里出来,因膝盖上的伤,步履缓慢地踱去了净房。
殿下是要去沐浴么?
可他膝盖受伤了,泡在水里会不会更疼呢?
沈柠柠打算一直等着安王殿下从净房出来。
于是,她便搬了个凳子,坐在了门边,一直往外瞧着。
眼睛都瞪得发直了。
又使劲儿揉了揉,迫使自己不要睡过去。
一刻钟后,听到净房的门开了。
沈柠柠又打起精神来,悄然从门缝看到安王殿下从净房出来,已是更换了一身新的里衣,又往书房的门走去。
沈柠柠瞅准时机,就在那书房的门即将被关上之时,她以最快速度跑过去,冲进了书房里。
然后上气不接下气地咣当将书房的门帮安王殿下关好了。
盛承煜完全被惊到,“后半夜了,王妃这是还没有歇息么?为何又来书房?”
他的视线不经意地扫着少女仅仅穿着一层单薄里衣的身子,还有那没有穿着鞋子的小脚。
暗忖:她就这般跑过来了?她……不冷么,也……不冻小脚么?
因着注意到自己的里衣系带方才在净房没有系好,便匆匆转过身去,一边往榻子那边走,一边悄然抬手系好了里衣锦带。
沈柠柠注意到盛承煜的膝盖,“殿下膝盖不疼么?”
盛承煜往榻子上一坐,“本王敷了药。王妃还是赶紧回去歇息吧。”
谁知沈柠柠小碎步到了榻子边上,抬起两只小手儿来,将盛承煜的小腿费力地搬到了榻子上,又拉过锦被盖在了那腿上面。
而她则搬过一个圆凳紧挨在榻子边上放下了,随即,往那圆凳上一坐,认真道:“殿下,以前,我在相府的时候,每次不小心磕到碰到,或小手破了一点儿皮什么的,都会觉得要疼死了,到了夜里也难受得睡不着,崔嬷嬷总会在旁边陪着我,然后给讲一些催眠的小故事。现在,我也给殿下讲一些催眠的小故事吧。殿下就会忘记这膝盖的疼了,就会很快睡着了。”
说着,她探过小手去,将榻子后侧的枕头放平了,又掰着盛承煜的头枕在那枕头上。
她的两只胳膊肘支在榻子边上,双手托腮,开始认真讲着她的催眠小故事:
“从前,美丽的山上住着一个美丽的小女孩。小女孩最喜欢吃花糖了。可她却特别特别懒,她只想吃花糖,却不喜欢做花糖。嬷嬷说,若是她再不勤快点,就再也吃不到花糖了。小女孩却说,她做了一个梦,梦见有个小男孩对她说,不用她做花糖,他要给她做一辈子的花糖……”
这个催眠小故事的催眠效果果然甚是好。
因为,正一边讲着这个小故事的少女,将自己讲得睡着了。
盛承煜侧眸瞥着趴在榻子边上进入了梦乡的美丽少女,唇角不禁掠起几不可察的弧度,暗暗嗤叹:这笨丫头还真是奇特。给旁人将催眠的故事,自己却先睡着了。
可这丫头趴在榻子边上睡,定是不妥的。也不能让她和他一个屋子睡下呀。
况且,她此刻还挨着他这般近。
温热的吐息萦绕在他的下颌线上。
盛承煜强忍着膝盖上的伤痛,缓缓起身来,想着将少女抱回卧房去。
可他修长的大手刚刚将人挪动一下,那团深深睡着的小人儿,却肆意地伸展开两条纤细的胳膊,径直往他的身上一搭,两条纤细的小腿,也顺势抬了上去。
少女整个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