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政见她一脸茫然的样子,是又气又有几分喜意,难不成这丫头是单纯地没开窍,并非是真地看中了郑三郎?
谢初夏可不知道他想什么,只觉得明明是自己受了委屈,怎么圣人还能先倒打一耙了?
“圣人,无论如何,你当朝那样说,总归是对臣女的名声不利,无论臣女何时婚嫁,有您这么一个说法,但凡是家世好一些的郎君,还有哪个敢娶我?”
这是实话!
您都说出那样的豪言壮语了,还有哪位勋贵家的郎君敢娶可以‘提升国力’的谢初夏呀!
那不是摆明了表示自己有不臣之心吗?
“朕不否认,那番话的确是有私心的。谢初夏,朕心悦你,也愿意许你皇后之位,你应该明白,普天之下,能让你的才华得以充分施展,又愿意且有能力护得住你的,便只有朕了。”
谢初夏只想呵呵,脸咋那么大呢!
怎么就只有一个你了?
实在不行她诈死远遁海外!
她就不信自己还能没条出路了。
“圣人,您这是逼婚?”
李政丝毫不恼:“你若是这般想,朕也无可奈何。谢初夏,朕自初见你之时,便一见倾心。正所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朕
希望你也能明白朕的良苦用心。”
谢初夏气得快要说不出话来了。
募地,谢初夏想到了那位苏美人,直接就开怼了。
“呵呵,圣人撒起谎来也是面不改色呀!对我一见倾心?那不如说说您那位大着肚子的苏美人是从哪里怀的孩子?莫不是圣人您被人绿了?”
“放肆!”
李政怒了。
他再怎么宽和,也还是一位帝王。
更何况被人戴了绿帽子这种事,是个正常的男人都不能忍!
他身为帝王,全天下最有权势的男人,自然更不能忍!
谢初夏见他阴着脸,也不惧,下巴一抬,颇有几分无赖样子:“我还就放肆了又怎样?明明是圣人先拿谎话来骗我,如今被我戳穿,竟是恼羞成怒了?”
李政气得是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竟是原地转了两圈!
“谢初夏,你就不能好好说话?”
“是您不能好好说话!”
李政头一回觉得这丫头脑子太好也不是什么好事,太能杠了!
“好吧,朕向你认错。苏美人那件事情,就是一个意外。是,唉!这种事情,朕也没法跟你说,你只需要知道,朕也就是只碰了那个苏美人一回,之后朕再没去过。”
谢
初夏头一偏,小人得志的模样:“那是您的事,臣女可不敢过问。”
李政觉得自己当时也是脑子不正常了,怎么就不能忍忍呢?
就算是忍不了,也不能让那个苏美人怀孕呀!
这不是让人给拿了短处?
“谢初夏,朕跟你坦白,是淑妃给朕用药,当时朕恼火淑妃,所以才临幸了她宫里头的一个采女,之后便升为了美人。你若是当真介意,那朕也是没办法。况且那个时候,朕也有些心灰意冷。”
李政提及此事,表情缓和下来,脸上又带有几分悲伤。
“当时朕跟谢老大人提及你的婚事,奈何谢老大人坚持不肯让你入宫。朕只觉得前路艰难,又不敢对你表白,生怕你再将朕推至千里之外。糊里糊涂的时候,朕正好又着了道,这才……”
后面的话,李政说不下去了。
他没有卖惨的意思,说的都是事实。
谢初夏还是头一回见到圣人这番无助的模样。
但是说实话,她与圣人相交,起初是防备很深的,就怕他再寻思着弄死自己。
直到后来,自己的实力慢慢展现,没想到圣人不仅没有忌惮,反而还一直支持她做想做的事,她才觉得是她格局小了
,不该将圣人想像得如此不堪。
可是如今,这位又开始逼迫她入宫了,这让她一时间难以接受。
“朕知道这次是唐突了,但是朕也没有办法,那日在朝堂之上,若不是朕堵住了那些朝臣的嘴,齐王世子李凡定然要求娶你,你觉得朕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被卷入更深的旋涡吗?”
谢初夏撇嘴:“再深能有皇宫深吗?”
李政一噎,这话竟是无法反驳。
“谢初夏,你就真地不能信朕一回,给朕一个机会吗?”
谢初夏没有办法跟他解释自己的理念。
她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但是她活得很清醒,从一开始她就知道,她的夫君不能是那等权贵之家,因为那样的门庭里,很难有如此专情的郎君。
她原本只想安安静静过日子的,到了这里,有吃有喝,再寻一个一心人共赴白首,便是她所有的心愿了。
可谁能想,竟是不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