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贤妃也不是好惹的。
这么多年的经营,无论是宫内宫外,她还是有不少人脉的。
她这里刚安排下去,便接到了皇后传诏的旨意。
“妾参见皇后殿下。”
“免礼,赐坐。”
“谢殿下。”
谢初夏一挥手,大部分宫人便都退下。
谢初夏一脸温和,眼神中似乎是带有几分愧疚之意:“张贤妃,我昨日才知晓张大人被降职一事,还有令兄被贬官。咱们虽然是居于后宫,但有些事我还是需要跟你说清楚。”
张贤妃眼珠一转:“还请殿下明示。”
“此事也是我大伯父考虑不周,一时没想太多,只以为是底下人都审核过的,便直接递上去了。却不想会伤到了张家人。只是此事木已成舟,圣人才下了旨意,令兄怕是复职无望,我今日将你叫来,也是希望你能理智一些,还要好好安抚张家和两位公主。”
这是在提醒张贤妃,你还有两个女儿呢。
张贤妃岂会不知?
她以为皇后今天叫她过来,就是一个简单的示好,说白了,就是不想让张家人恨上谢家。
虽说她查明了此事是另有其人在作祟,可是真正将折子递上去的,还是谢瑾,她不
可能一点儿也不在意。
但她只是一介妃子,又没有宫权,能做得了什么?
皇后这般说,无外乎就是提醒她不要惹事,因为皇后不想在后宫花费太多的心思。
“殿下多虑了。此事原也是家父和家兄做的不妥,如今圣人下旨降罪,也是他们该受的。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妾不敢有半分怨言。”
谢初夏微微点头,看似是信了她的话:“你能想明白便好。前些日子,我听说你长兄家的孩子有意到外面求学。我这里倒是有一封举荐信,若是信得过谨行书院的话,不防前往一试。”
张贤妃眸光一亮,若是能去谨行书院,那自然是最好的。
她的侄儿,她还是了解一些的,读书尚可,但也绝对不算是天才之流。
日后指望着可以科举入仕便罢,也没指望着一定要去夺一甲。
若是能去谨行书院读书,那必然是受益匪浅的。
“多谢殿下。那孩子的确是一直对锦州的谨行书院格外向往,只是一直找不到门路。今日若是能得殿下的一封举荐信,那孩子不知道要乐成什么样了。”
“如此甚好。说来也是巧了,我祖父如今也在谨行书院休养,我听闻只要是
书院成线优异者,皆有机会得到祖父的指点。”
张贤妃这下子就更激动了。
那可是谢太傅呀!
当世大儒,且还曾为帝师,若是能得这样的大人物指点一二,定然是受用终身了。
“妾谢过殿下。”
谢初夏一抬手,绿翘便将一封举荐信送上,同时还有一册书。
“谨行书院会有考试,这册书是前年我闲来无事时自己总结出来的,书院考试的内容,这上面也算是有了七七八八,你带回去给他看看吧。”
“妾谢过殿下大恩!”
打发走张贤妃,谢初夏才轻轻地叹了口气。
此事总算是告一段落,接下来,若是张家人对孙家出手,那她就静观其变,若是张家人想要沉寂下来,或者是另投靠山,那她这里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而且,钩子她已经递出去了,很明显,张家还是很乐意的。
如此一来,日后张家搭上谢家的大船,这对于瓦解孙家的势力,自然是有助益的。
若是可以的话,谢初夏并不想与孙家为敌,尤其是孙无伤。
可是这两年来,孙无伤对她的不满已是越发明显。
甚至于,他对于圣人都有几分不满,这让圣人对他的忍耐
度已经在下降了。
还是要早做准备呀!
张肃被贬官,但好歹还是官身,若是稍稍加以利用,日后也能当个马前卒。
如今重要的是,她该为大公主的婚事上心了。
太极殿中,李政再次和孙无伤爆发了一场争吵,最终以李政拂袖而去收场。
李政直接气冲冲地回到了万福殿,一看到皇后在陪着小四一起玩积木游戏,火气竟是降了两分。
谢初夏是什么人呀,多年夫妻,只一个眼神,便知道圣人这是被气着了。
她示意奶娘将孩子抱下去,又哄着小四说迟些给他做肉饼吃,这才得以脱身。
“三郎气色不佳,可是被什么蠢人给气着了?”
谢初夏一边说着,一边站到他身后,然后慢慢地帮他揉捏着肩膀。
身何上的放松,连带着李政的火气也没那么大了。
“你不知道今日孙相是何等的狂妄,朕有意将皇室宗亲的供养给废除了,